《滿江紅》殺青後,沈騰對張弛說“行了,別整那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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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報記者 張坤玉 首席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趙琳

距離《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一季已經過去一年。這一年,張弛收穫了很多,這其中包括他的大銀幕首秀——電影《滿江紅》。雖然他在片中飾演的士兵戲份不多,但幾次露臉都很出彩,給觀眾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一年後,張弛有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作品——《滿江紅》。  受訪者供圖▲《一年一度喜劇大賽》一年後,張弛有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作品——《滿江紅》。  受訪者供圖

對學戲長大的人來說,最講究的就是啟蒙,拍電影的這個開頭對張弛來說起點夠高,他自己特別滿足。“我很感恩我遇到的第一個電影劇組,是《滿江紅》劇組,我看到了這麼多國內天花板級別的演員是如何工作的,對電影是什麼態度,這讓我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麼去做。”張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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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

  • 感謝於和偉推薦,為角色減重20斤

張藝謀籌備電影《滿江紅》時,於和偉嚮導演推薦了演員張弛,於是張弛得到了電影中親兵營副統領孫鈞(易烊千璽飾)的左衛陳亮這個角色。這也是張弛人生中第一次拍電影,他既亢奮又緊張。在瞭解了劇情梗概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減肥,他照著鏡子反思,覺得在那樣一個戰亂的年代,自己當下白白胖胖的形象實在是有點兒不太對勁,進組前他用了一個半月減掉了20斤。

▲為了出演電影《滿江紅》中的陳亮一角,張弛減重20斤。  受訪者供圖▲為了出演電影《滿江紅》中的陳亮一角,張弛減重20斤。  受訪者供圖

張弛從小學戲也有瞭解一些跟《滿江紅》相關的背景,但他還是查閱了很多跟那個年代相關的資料,“這是我第一次拍電影,還是進這麼大的一個組,特別忐忑,有點兒手足無措。我就總想做點兒什麼,特別怕自己準備得不充分。”試妝的前一天,想到第二天要見張藝謀導演,張弛緊張到失眠,他幻想了很多種跟導演對話的場景,沒想到第二天還是導演先來跟他說的話,“他過來就跟我說:張弛,我看過你參加的那個‘喜劇大賽’,非常不錯。”導演的主動也讓張弛很快放鬆了下來。

在沒接觸張藝謀之前,張弛一直以為導演一定是個氣場很強大的人,“會壓到你喘不過氣的那種,沒想到恰恰相反。張導對演員,尤其是我們這些年輕演員愛護有加,他是真的會俯下身聽你表達的人。而且你說得對,他就會採納,你說得不對,他會耐心地告訴你為什麼不對。”

電影開拍前,有一個劇本圍讀的過程,針對孫鈞(易烊千璽飾)的兩個護衛,雖然戲份沒有那麼多,張弛和另一位演員黃炎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和設計,“導演問的時候,我們就說可以設定成‘沒頭腦和不高興’,導演聽了覺得挺好,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了。”片中,張弛飾演的陳亮就是“沒頭腦”,“包括這個角色後期有個設定就是記不住孫鈞要跟秦檜說的話,前面演得特聰明也不太對。”

▲張弛(右)和黃炎(左)和張藝謀導演提議,把兩個護衛的人設設定為“沒頭腦和不高興”。  受訪者供圖▲張弛(右)和黃炎(左)和張藝謀導演提議,把兩個護衛的人設設定為“沒頭腦和不高興”。  受訪者供圖
  • 合作第一天,就被易烊千璽演服了

學戲的人特別講究啟蒙和開始,所以第一次拍電影就遇到《滿江紅》劇組,對張弛來說是莫大的榮幸和難得的學習機會,“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是國內天花板級別的水平。”所以沒有戲的時候,他就會跑到監視器前觀摩其他演員拍戲,“雷佳音老師的鬆弛感太厲害了,他一出來我覺得都不用演了,有一種‘雷佳音演成什麼樣,秦檜就是什麼樣’的感覺。”

張弛說,看劇本的時候,也幻想過如果自己演秦檜,該怎麼演,“我坐在監視器那裡看雷佳音老師,他一出來我就感覺自己被打了當頭一棒,覺得我之前那些東西都太簡單了。”

作為孫鈞的護衛,張弛大部分的戲份都是和易烊千璽、沈騰在一起的,“說實話,我之前看千璽的作品不多。這次合作,我覺得他真是太厲害了,第一場戲我就服了。”張弛說。

▲電影《滿江紅》中,張弛飾演孫鈞的左衛陳亮。(左起:黃炎、易烊千璽、張弛)▲電影《滿江紅》中,張弛飾演孫鈞的左衛陳亮。(左起:黃炎、易烊千璽、張弛)

看劇本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物都會在張弛腦海中形成一個形象,唯獨孫鈞,他一直都不知道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我當時還替千璽捏把汗,我覺得他得怎麼演才行呀?”在張弛看來,一個演員,除了必要的演戲天賦,後天的生活積累也是很重要的,“千璽比我還小挺多的,但是他把孫鈞這個少年將軍的感覺拿捏得特別到位。”

  • 被沈騰用特別的方式愛護著

提到沈騰,張弛更是打開了話匣子,“我真的特別感謝騰哥,無論是拍戲還是做人,騰哥都給人帶來了特別大的影響。”張弛感慨道。“首先,騰哥是一個特別聰明的演員,現場拍戲需要調整的時候,他反應特別快,而且特別準確。”沈騰也是演舞台劇出來的,所以他總能在關鍵的細微處給第一次拍電影的張弛最有效的提點。“比如我們四個人有好多在大院里走來走去的戲份,甬道很狹窄,騰哥和千璽在前面,我們兩個護衛在後面,騰哥總是會回頭提醒我‘自己找飯轍啊’,意思就是讓我把臉露出來,自己找鏡頭。”

張弛還記得自己進組拍的第一場戲,就是和易烊千璽、沈騰一起,作為護衛的他,要拎著沈騰的脖領子在院子裡走。“我第一次跟騰哥拍戲,我的天,那是真緊張!”張弛不敢真下手,只提了一點點,拍完一條導演覺得不太夠,讓張弛調整一下。這個時候沈騰用自己的方式安撫了張弛,“他不是直接說:沒事,你使勁拉我就行。他說:你得使勁薅我,這樣我好演,要不我還得演被拎著。”張弛感慨,“騰哥就是這麼個人,他還得說得跟我幫了他忙似的,他不善於直接表達,每次都是要用搞笑的方式,抖包袱似的來愛護你。”

▲第一次拍攝電影,合作的搭檔都是優秀演員,這讓張弛(左三)感覺很榮幸。▲第一次拍攝電影,合作的搭檔都是優秀演員,這讓張弛(左三)感覺很榮幸。

電影殺青後,生活中不善表達的張弛還是忍不住給沈騰發了一個信息表示感謝,“騰哥還是老樣子,給我回了一個:行了,別整那沒用的。語氣還是那個配方的。”

  • 戴上頭盔後,台詞都聽不清

對習慣了舞台劇表演的張弛來說,電影拍攝在表演方式上也需要他調整和適應。他記得自己剛進組的時候,穿著厚重的盔甲、戴著頭盔,有時感覺自己都聽不清別的演員在說什麼,“那個頭盔很厚,我聽不清他們說台詞的時候,也疑惑大家是不是就是‘水’著走一下戲,但後來一看監視器才知道,大家都演得特別走心,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電影、影視劇和舞台劇的表現方式有很大的區別。”

張弛說,“舞台劇很多時候要考驗演員自己的想像,但是電影、影視劇都是有真實環境的,我當時看到實景地覺得特別震撼,感覺我是在跟一群特別認真做事的人沉浸在這裡面去完成一個故事。”

  • 沈騰受刑那場戲,真嗆到了

讓張弛印象最深的就是電影中,給沈騰上刑的那場戲,他們幾個大頭兵分別按著沈騰,用布矇住沈騰的嘴,然後往臉上澆“醋”。“那場戲就是真的那麼拍的,相當於真的在給騰哥上刑。第一條沒配合好真把騰哥給嗆著了,負責給騰哥捂毛巾的演員腦門上全是汗。”張弛記得拍著拍著,導演還從對講機裡面喊話:張弛,不要露出同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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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事

  • 現階段的自己,還處於“紮根”階段

如今,距離《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一季已經過去一年了,這一年來張弛的生活幾乎沒發生什麼改變,“生活中我本身也是一個無趣的人。”他說。但在工作上,電影、影視劇等更多形式的表演工作邀約確實比之前要多一些。“我本身就是一個對不同事物充滿好奇的人。”這一年總結下來,他覺得是自己在這個行業中大開眼界的一年,“真的就是去長見識了。”

而對於喜劇,張弛感慨自己至今都沒琢磨明白,“包括《一年一度喜劇大賽》第二季里的‘某某某’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經常一起探討喜劇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給它定義。”但對於表演,張弛很明確,“我一直都沒有給我的表演劃分類型,比如喜劇表演、非喜劇表演。我就是在表演,只不過我演這個角色是在一個喜劇的故事裡面,或者這個人他恰好在一個比較荒誕的事件中。”

▲張弛說自己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所以不如先做好自己再說其他。  受訪者供圖▲張弛說自己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所以不如先做好自己再說其他。  受訪者供圖

就目前的自己而言,張弛認為還處於“紮根”的階段,“我也不奢求被大家記住,因為太多的事情我自己還沒懂,我希望自己先把根紮實,再說其他的。”張弛一直都自詡“被老天眷顧的孩子”,他覺得自己能在做演員的起步階段,就接觸到最專業、最頂級的團隊,受益匪淺。“張藝謀導演,他在我心中已經是很有成就的一位導演了,我感受到他依舊對電影滿懷敬畏之心。每次開拍前,他都會有一套導演的話術:各部門準備,實拍開機!開始!每天拍那麼多條,每一條開拍前,他都會用最慷慨激昂的氣力喊出來,就像衝鋒號一樣,一下能讓你提起神兒來。”張弛感慨到,自己在拍攝現場從沒見過張藝謀打一個哈欠,露出疲態的狀態,每次聊劇本,張弛都能感覺到導演一直把觀眾放在第一位,“人都會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堅持,但是導演依舊可以保持最初的信念,我覺得這也是他的厲害之處。”

對於未來,張弛並沒有太多的計劃和野心,“做好我自己,剩下的交給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