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始人出局、公司調頭，秦淮數據還能走多遠？

撰文 | 因客

編輯 | 楊博丞

題圖 | IC Photo

日前，超大規模數據中心運營商及綜合服務提供商秦淮數據出現了在媒體版面上。據報導，2月22日，由甘肅省人民政府主辦的全國一體化算力網絡甘肅樞紐節點重點企業簽約儀式上，秦淮數據與甘肅省人民政府簽署《甘肅省人民政府秦淮數據集團關於甘肅零碳算力基礎設施項目戰略合作協議》，並在2月23日就舉行了全國一體化算力網絡甘肅樞紐節點慶陽數據中心集群項目開工儀式。作為中國三大獨立數據中心運營商中規模最小的企業，秦淮數據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中持續刷新存在感，特別是在東數西算的數字基建大背景下，秦淮數據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從傳統數據中心運營商向綜合服務商角色進行角色轉變。但在這背後，一個問題需要再次被提起：2015年才成立的秦淮數據，憑藉著什麼樣的戰略走到了今天？

01.

數據中心運營的盡頭，竟然是選地？提起數據中心運營商的業務，大家自然而然就會想會想起服務器嗡嗡作響的大型機房，但實際上，秦淮數據能夠在數據中心運營商中脫穎而出，是因為在東數西算數字戰略的大潮中，精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綜合服務提供商。在“東數西算”工程自正式全面啟動以來，多地持續加快數據中心建設。工信部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6月底，我國在用數據中心機架總規模超過590萬標準機架，服務器規模約2000萬台，算力總規模超過150EFlops。而秦淮數據為全面融入數據中心建設浪潮，已經佈局全國多個重點區域。特別是在東數西算八大國家算力樞紐節點中，秦淮數據已經在京津冀、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甘肅等四大區域實現謀篇佈局。在京津冀節點上，秦淮數據早在2017年3月便入駐河北張家口懷來縣，投產運營的數據中心已經成為該區域內運營的IT容量最大的數據中心集群，同時也是“東數西算”節點上規模最大的數據中心集群。同樣，在京津冀延伸區域，秦淮數據也進行了協同策應性的佈局，2022年8月19日，秦淮數據與大同市政府簽約新一代超大規模高密數據中心擴容項目，環首都·太行山能源信息技術產業基地七期至十三期將於2025年12月全部建成投產，屆時園區IT總容量超過500MW，屆時將成為亞洲單體園區規模最大的數據中心。在西部節點中，甘肅慶陽集群是“東數西算”的10個國家數據中心集群之一，定位於打造以綠色、集約、安全為特色的數據中心集群，重點服務京津冀、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等區域的算力需求。而本次與甘肅政府的簽約後，重點建設的秦淮數據零碳數據中心產業基地,位於國家數據中心集群(甘肅·慶陽)“東數西算”產業園區,占地約300畝,規劃建設總容量達150MW。此次開建為項目一期,擬投資7.7億元,將建成約3800個8KW機櫃。項目配有大規模儲能設施和先進能源控製系統,實現可再生能源直接供電、即發即用、全部消納的100%零碳數據中心。而除了東數西算數據中心這樣的大手筆，秦淮數據的數算運營業務早已經遍及各個地區：秦淮數據-南通金融信息技術產業後援基地；秦淮數據-大同的中國能源信息技術產業基地；秦淮數據-懷來縣政府的環首都同城三基地等，都是秦淮數據數據中心業務遍地開花的碩果。可以說，秦淮數據在這波數字基建的風潮中，正是憑藉自己業務與當地需求融合後，才相繼提煉出眾多合作項目，從這個角度看，秦淮數據的核心能力，選址是其中之一了。

02.

頭部相爭，秦淮數據坐二觀一也有危機除了遍地開花的數據中心，秦淮數據的市場表現也同樣讓人矚目。據資料顯示，2020年9月30日上市的秦淮數據發行價為13.5美元，直指發行區間11.5美元到13.5美元的最高端，此次發行40,000,000股，還賦予承銷商 6,000,000萬股 ADS 超額配售權，融資額度（包含超額配售權）為6.21億美元，以發行價計算，秦淮數據市值約48.6億美元，在其身前是已經的萬國數據、世紀互聯，秦淮數據位居三號交椅。截止到目前，秦淮數據美股股價為7.15美元，低於發行價，但需要注意的是，秦淮數據上市兩年多的時間，正是中概股備受針對的時間，在中概股市值大跌的背景下，秦淮數據僅下降不到40%，已經是相當堅挺的表現。另外，受製於大環境，秦淮數據當下的股價並沒有完全表現出其業務的韌性與彈性。去年11月22日，秦淮數據公佈了其2022年第三季度未經審計的業績。財報顯示，公司Q3營收同比增長62.4%，調整後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同比增長66.8%，淨利潤同比增長208.9%。從細分數據來看，收入端，前三季度秦淮數據實現營收31.614億元，同比增長52%，前三季度淨利潤5.35億人民幣元，去年同期淨利潤為2.02億人民幣元，同比增長165.26%。基於讓人振奮的財務表現，秦淮數據上調了財務指引，預計今年全年營收在43.3億元 – 44.3億元之間，比此前預期在41.3億元-42.3億元高出約2億元區間，同時預計同比增長51.8-55.3%，更需要注意的是這已經是2022年秦淮數據第二次上調營收預期了，可見其業務表現有多強勁。另外，從秦淮數據上市以來，這已是其連續第九個季度保持營收及調整後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超預期增長，做到這一成績殊為不易，畢竟賽道老大哥萬國數據從2017年起，連續五年虧損19億，連回港二次上市的市值都已經蒸發了近1000億。不過，秦淮數據面前還有一位實力玩家不容小覷，那就是世紀華聯。據財報顯示，世紀互聯2022年第三季度未經審計的財務業績，淨營收同比增長16.3%至18.1億元人民幣，其中三季度調整後現金毛利潤同比增長4.9%至7.077億元人民幣，去年同期為6.745億元人民幣;調整後現金毛利率為39.0%，去年同期為43.2%;調整後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同比增長1.1%至4.553億元人民幣，調整後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率為25.1%。而在年度數據上，世紀互聯在2021年的表現甚至比秦淮數據還要突出，全年淨利潤5億，比秦淮數據的3.16億元多出50%，可見世紀互聯營收能力的強悍。更值得秦淮數據警惕的是，不同於萬國數據業務相對單一，世紀互聯與秦淮數據的業務高度重疊，在東數西算的大背景下，雙方在各個業務領域都在發生競爭，如有失策，客戶傾向於第一時間與競品對手合作。儘管秦淮數據現在是坐二望一的行業位置，但往往這個位置也是最難把握經營心態的，這十分考驗管理團隊的智慧和能力。

03.

高管變動預示路線之爭，綠能數據中心終究是答案？前景一片大好之下，秦淮數據也一直暗流湧動。2021年12月，秦淮數據一則人事公告引爆市場，公告內容為其創始人居靜已辭去首席執行官一職，立即生效。而公告標題甚至為“秦淮數據集團宣佈領導層變動”這樣的語氣，彷彿自己公司的創始人未曾與管理層共事過一樣，實在耐人尋味。果然，消息一出，市場反應極大，投資者隨後拋售秦淮數股票，進而造成股價下跌三分之一。為了平息市場對創始人去職的種種猜測，更為了股價止跌，秦淮數據甚至召開了一次特別電話會議，在近一個小時的電話會議中，秦淮數據認為居靜去職，是由於在戰略上與董事會存在分歧。雙方核心矛盾在於居靜推動向元件製造和發電領域的擴張，而董事會成員希望該公司繼續專注於其核心數據中心業務。這是秦淮數據首次對外公開其公司經營的路線之爭，並聲明居靜去職後仍然保留董事會席位，用以安撫市場情緒。不過，創始人被逼離開，本身就不是個和平分手的戲碼，更何況隨後秦淮數據發展已經與居靜的設想天差萬別。特別是資本收購層面，去居靜化進程緊鑼密鼓的展開：彭博社去年4月份曾報導稱，國內IDC龍頭萬國數據、美國IDC公司EdgeConneX以及亞洲私募公司PAG都對收購秦淮數據產生過意向。而到了11月份，收購消息的主體又變成了招商局。再比如，居靜曾經設想，通過建設綠色能源電廠，來供應耗能巨大的數據中心，同時供給其他用電設施，而在管理層看來，供給自己用電可行，而供給外界，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操作的過程。儘管綠能是趨勢，但在細節上管理層與居靜磕磕絆絆顯然讓秦淮數據降低了效率，但隨著去年12月的一則公告，這樣的效率問題似乎漸行漸遠。公告顯示，秦淮數據董事會決定，因創始人居靜違反《過渡期協議》義務，免去其董事職務，並將其所持有B類股全部自動轉化為A類普通股，其投票權將從8％將至0.58％。顯然，居靜對秦淮數據的決策影響進一步降低，而市場更認為收購秦淮數據的條件已經進一步成熟了。但這種成熟條件的產生也伴隨著隱患，去職秦淮數據CEO15個月之後，今年2月居靜首次公開表態稱，絕不承認秦淮數據董事會剝奪其持有的大部分B類普通股的合法性，正採取一切必要的法律行動維護其合法權益。從情況看來，居靜與秦淮數據還沒有到和解的地步，接下來秦淮數據的路線之爭可能暫告段落，但再見面幾乎就要在法院的雙方，恐怕會大幅度影響市場給予秦淮數據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