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佟晨潔：潘經理和李李，有種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熱播劇《繁花》迎來了收官，佟晨潔飾演的潘經理也結束了自己在黃河路的打拚。作為上海人，能用上海話演一部講述上海故事的作品，佟晨潔覺得特別有意思。「這些都是我們小時候發生過的事，那些菜也都是我們小時候吃過的菜。」有趣的是，當年佟晨潔的母親在鉅鹿路上開過飯店。如今媽媽和佟晨潔一起看劇時，經常感慨：沒有人家本事大，做不了「頂流」。「包括她還會幻想，李李的頭髮一定是去哪家店做的。」佟晨潔笑著說。

佟晨潔飾演潘經理。

至真園是個小江湖，潘經理有股俠氣

在試戲的後期，王家衛讓佟晨潔去看安傑麗卡·曉士頓的戲。他對佟晨潔說：每個演員都要找到自己的戲路。回到家，佟晨潔就去看了安傑麗卡·曉士頓的幾部電影，比如《亞當斯一家》等。「看完之後，潘經理在我心裡就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了。」而這個過程離真正開拍大概隔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佟晨潔還記得自己第一天拍的第一場戲是和敏敏（曾美慧孜飾）同場，王家衛導演大概給她們介紹了一下人物，然後讓她們先演一點，邊演邊去找角色的感覺。「他很喜歡挖掘演員身上獨特的東西，然後讓演員和角色能夠相互靠近，最終融為一體。」佟晨潔回憶到。第一天開拍，佟晨潔心中大概有了潘經理的一個輪廓，她回去琢磨再回來拍，如此反復，「慢慢的，我們和導演一起就共同把這個人物調整成現在的樣子了。」佟晨潔說。

「我覺得導演給我的角色定了調子，同時也給至真園定了調子，首先我是這裏的二把手，執行主管很多事情，就是要幹脆俐落、在管理上不講情面，但是又有一些俠氣。」佟晨潔覺得導演給至真園定的調子就是這裏也是一個「小江湖」，在這裏大家做事不只看重利益，也有很多人情和義氣在裡面。

1月9日《繁花》會員收官，佟晨潔發文告別角色，「作為最後階段殺青的演員，我和潘經理一樣站完了最後一班崗。回想起來從試鏡到完成拍攝差不多四年時間，我也從三十幾歲，拍到了四十出頭，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卻感覺我的步伐變年輕了。家衛導演和我說，‘潘經理是好樣的，永遠優雅。’圖為辛芷蕾、範湉湉、佟晨潔合照。

花了很大功夫調整走路狀態

《繁花》中黃河路上的戲份，至真園是劇中最大的一個場景，佟晨潔飾演至真園的潘經理，她是除了老闆李李（辛芷蕾飾）之外，職位最高的人。即便如此，潘經理每天的工作也都是要在飯店裡穿梭，用佟晨潔的話說，她大部分的戲份都是邊走邊演的。佟晨潔是模特出身，身材高挑的她本身又有走台步的功底，走起路來是很好看的。但是身為一個幹練的經理，在至真園裡面走路和走台步又不一樣，為此佟晨潔下了很大的功夫去調整自己走路的狀態。「我要把偏舞台偏表演的步子‘卸掉’，找一種很穩定、很專業的步伐，同時讓她呈現一種不卑不亢的感覺。」

關於潘經理的姿態和禮儀，其實王家衛也給了佟晨潔一個參考，「感覺就像英國的管家一樣，專業且忠誠。」佟晨潔回憶說。而且潘經理其實跟至真園的老闆李李只簽了兩年的合同，所以佟晨潔確實覺得自己很像一種職業經理人的概念，而導演從頭到尾也只給潘經理定了一套衣服，除了最初面試和最後的大結局，潘經理都只有一套服裝，只要是在黃河路上的戲，潘經理都是穿著這身職業裝，她的心裡也只有工作這一件事。

佟晨潔在拍攝現場。

潘經理和李李很像華山論劍

在劇中，至真園飯店的前身叫「金鳳凰」，金鳳凰倒閉前，潘經理本身就是這裏的經理。李李接手這家飯店後，她輾轉找到了離開的潘經理，最終說服潘經理再次回來，潘經理也成為了李李闖蕩黃河路的得力幹將。

在佟晨潔看來，潘經理和李李之間有種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比如華山論劍，兩個人雙手一沾，就知道對方的實力了。「所以我們兩個人是相輔相成的，導演想要創作出女人之間的既有江湖、又有義氣，又實力並存的一個狀態。」李李說服潘經理回來的第一個法寶就是提高潘經理三倍的薪金，而且一次性一年付清，並且許諾了潘經理飯店的股份。但是潘經理並沒有接受，佟晨潔覺得這正是潘經理她最初神秘和特別的地方，「潘經理看中的不光是錢，如果你不合格，這個錢我寧願不賺。」

【對話】

架不住拍戲時間太長，會和辛芷蕾約飯

新京報：潘經理是如何看待李李的？

佟晨潔：我覺得潘經理最開始肯定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其實潘經理應該也想好了後路，畢竟是給了自己三倍的錢，萬一你中間折了，我反正已經拿了第一年的錢，對我來說也是一個保障。而且李李還跟她許了一個很宏大的目標，我們倆要一起做點事。後來我們有很多在頂層包房的對話，除了報告一些信息外，其實潘經理一直都看著李李的判斷和做事的方式，並且大部分還都是被她料中或者做成功了。潘經理對這個女人肯定是越來越多的欣賞和認可。

新京報：這部戲所有的演員都是用上海話出演，這樣的氛圍對你來說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佟晨潔：我挺興奮的，這兩年雖然演戲不多，但是我也接觸舞台劇，我覺得自己的台詞練得還可以。然後因為我也錄播客，會經常回聽自己的聲音、說話節奏，但是我從來沒有用上海話演過戲，所以我覺得非常有趣。因為方言講出來肯定更生動，也更容易表達自己的情緒。

新京報：劇中和辛芷蕾有很多對手戲，合作下來感受如何？

佟晨潔：我最近在看她的綜藝節目，才發現她原來是那樣的性格（笑）。其實我覺得她應該是那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她在工作中並沒有顯示出來，李李這個角色太需要她靜下來了。我們一起拍戲的時候，在鏡頭與鏡頭之間休息的時候，都是各自在自己的休息室，儘量不聊天，不打擾對方，我們兩個的角色不宜走得太近。不過也架不住拍戲時間太長了，中間有空檔的時候，我們也會在北京約飯，在橫店約飯之類的。

新京報記者 張坤玉

編輯 佟娜

校對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