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刷屏朋友圈,被郭帆導演點讚,入圍央視……95後普通上班族靠AI逆襲人生

「AI會像美圖軟件中的磨皮功能一樣,把皺紋全部去掉,導致人物臉部沒有細節,看上去很假……所以AI換臉後,這些細節只能靠人工把它加回來,即人工+智能。」

和朋友走進影院看完唐季禮執導、成龍主演的新片《傳說》後,卡茲克的「職業病」犯了,忍不住連夜寫起AI換臉的科普文。

他是知名公眾號「數字生命卡茲克」的主理人,原名張仁傑,是個95後大男孩。一年前,他是個酷愛打遊戲的普通上班族。現在,他是AIGC世界影響力最大的KOL之一。

用200篇原創打造一個「數字分身」

除了是《神話》的續集,暑期檔電影《傳說》另一大宣傳亮點,是利用AI換臉技術,使27歲成龍的面容重返大銀幕。

然而,這個最大賣點,也成了部分網民觀影后的「抽水」點: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不夠自然。

本應咬緊牙關的表情,效果卻有點像露齒一笑。本應咬緊牙關的表情,效果卻有點像露齒一笑。

「AI在影視劇的運用也不是第一次,《流浪地球2》劉德華和吳京年輕時的樣貌就是用了AI」,「哪些是肌肉產生的褶皺,哪些是年齡產生的皮膚紋理,在AI換臉後,一點點重新做回去……最終的結果就是AI在不同鏡頭裡幫《流浪地球2》劇組完成三成到七成的工作,剩下的全靠人手動調節」。

當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卡茲克看了眼編號,這篇關於AI換臉的科普文章剛好是他的第200篇原創,前面199篇也全部和AI相關。其中涉及了很多使用AI的小技巧,像是怎麼讓老照片動起來,怎麼用AI生成音樂,等等。

最近,卡茲克決定將在公眾號里引入AI智能體,讓它根據網民的提問,基於過往科普文章中的知識點進行解答,將這些乾貨精準地推給網民。

「類似於打造一個數字生命版的我。」卡茲克是手遊《英雄聯盟》中張仁傑最愛的角色,一個靈活的打野刺客;數字生命是《流浪地球2》的概念設定,紅極一時。

《流浪地球2》中的數字生命《流浪地球2》中的數字生命

去年2月,當他以「數字生命卡茲克」的身份踏上這段AI科普的旅程,不會想到自己這麼快會迎來一個「數字分身」。

參加頒獎典禮前面坐著張藝謀

介紹卡茲克,繞不開他和AI共創的《流浪地球3》「預告片」。

2023年的暑期檔,AI影片生成工具在全世界人的面前初秀肌肉。刷屏的《芭比海默》讓正在熱映的《芭比》真人電影和《奧本海默》跨時空碰撞,激發了卡茲克的創作靈感。他花5個晚上,用AI繪畫和影片生成工具,分別生成693張圖和185個鏡頭,最後選出60個鏡頭,剪輯成《流浪地球3》的「預告片」。

《芭比海默》《芭比海默》

現在回看這段1分12秒的「預告片」,更像是動態版PPT。但在那時,它足夠驚豔到被郭帆導演看到。

此後,卡茲克與郭帆數次碰面,聊得最多的是AI技術:「郭導迫切想瞭解AI對影視行業會產生什麼影響,能否有一些賦能。他還去了趟矽谷進行‘特種兵’式考察拜訪,去了OpenAI、Meta、Pika等公司。」

去年11月,郭帆團隊與華為、小米等達成合作,共同探索用AI技術打造電影工業化3.0。

郭帆和卡茲克(右)郭帆和卡茲克(右)

今年2月16日,他一早在公眾號發佈通宵創作的《OpenAI全新發佈文生影片模型Sora:現實,不存在了》,迅速收穫幾百萬閱讀,在朋友圈實現了現象級刷屏。

一個月後,央視電影頻道向他拋出荊楚文化的「命題作文」。卡茲克和小夥伴「肝」了10天的AI短片《玉覆荊楚》,入圍央視電影頻道首度推出的「AI影像人才優選計劃」。

在頒獎典禮上,坐在卡茲克前面的,是烏爾善、張藝謀、成龍等,讓他一陣陣恍惚。但一個初出茅廬,沒什麼導演和剪輯經驗的「外行」,能創作出令大導演也驚歎的作品,卻是AI時代最好的註解。

AI殿堂的門童

淩晨三四點睡下,中午十一二點起床後開始一天的工作:實測各種AI工具;用AI進行創作;撰寫當天的科普文;拜訪各大互聯網公司、創業團隊……這是卡茲克的日常。

睡得晚,是因為眼下AI行業的不少熱點來自大洋彼岸;頻繁的交流拜訪,則是由於每天都要對外「輸出」,自己首先得有足夠的「輸入」。雖然連軸轉,但他樂在其中。

這趟AI奇幻之旅的起點,是興趣。

1995年,卡茲克出生在安徽的一個普通家庭。他從小成績一般,並不是傳統意義上「別人家的孩子」,但對很多事有好奇心,動手能力強,愛搗鼓,喜歡拆東西。

就讀廣東湛江師範學院的4年,卡茲克主修視覺傳達設計,大二開始自學UI(用戶界面設計)和用戶交互體驗。

大學畢業後,他成為「北漂」,先後在金融貸款公司和互聯網基金信息服務平台,幹過用戶體驗設計師,也當過設計總監。

2022年底,隨著ChatGPT和AI繪畫工具的出圈,卡茲克發現它們非常適合追求效率的「懶人」,於是開始沉迷於探索各種AI工具。

「AI可比遊戲好玩多了。洛丹倫的雪,史東薇爾的風,海拉魯的草原,瓦洛蘭的虛空(都是遊戲中的地名),都不及你親手造一個世界來得有趣。」今年3月,卡茲克正式離職,當起了AI博主。

他說,從一開始給自己的定位,就是AI這個神聖殿堂的門童。「門童,就是將門打開,把人引進去。順便做一些小小的講解,讓大家看看,這殿堂里有風有雪,有愛有光。它能讓你的想像變成現實,讓比卡超和路飛共舞,讓費奧伊德和祖比斯握手……」

對話「新青年」

AI影片生成技術

國內外公司目前能打和手

橙柿互動:怎麼看AI生成影片在這一年里的進步?

卡茲克:我們通常將Sora的發佈作為一個分水嶺。它發佈前的1.0時代,AI生成的只是一個4秒動態PPT,大場景的動態,不涉及具體人物的動作。它發佈後的2.0時代,一些簡單的人物動作可以實現了,比如讓一個人跳舞。

Sora生成效果Sora生成效果

可能到了3.0時代,AI更能理解運動中的物理規律,生成的影片可以呈現人與人之間複雜的交互,比如打鬥戲。

橙柿互動:這輪多模態大模型的「激戰」,國內大廠和創業公司的表現如何?

卡茲克:去年下半年,我們一度以為在AI影片領域,就和AI繪畫一樣,國內外會存在大差距,很難去追。

今年2月Sora發佈,震驚世界,不過至今它還是期貨狀態,真正展現實力並開放給大家使用的,是快手的可靈。其他一些國產影片模型也在落地,這時大家發現,技術上我們已經可以跟國外打個平手。

可靈生成效果
可靈生成效果可靈生成效果

比如,現在有個可控性很強的功能叫首尾幀控制,即上傳影片首幀和尾幀圖片,模型可補全影片中間內容,就是國內公司率先推出的。

遠不是一鍵成片那麼簡單

橙柿互動:具體到影視行業,AI影片生成技術的應用可以到哪個階段?

卡茲克:AI大模型的湧現讓影像的製作門檻變低了。我一個人「肝」上幾天,就能做出一段幾分鐘的科幻短片,這在傳統影視工業里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這與大家想像中的「一鍵生成一個片子」完全不一樣。我在複盤《玉覆荊楚》時也提過,當時的劇本、分鏡幾乎都是人工完成的。在AI出圖階段,一些需要局部重繪的,也是直接掏出了PS、AE等工具,比如當時AI死活不知道什麼叫「一幢只開著一盞燈的辦公樓」。

AI當時沒能生成「一幢只開著一盞燈的辦公樓」

用PS搞掂用PS搞掂

至於配音、音效、音樂、剪輯,那次幾乎沒有用到任何AI流程,在這些領域,現在的AI還達不到80分作品所需的水平。

影視從業者:從焦慮到實踐

橙柿互動:你和許多影視從業者有過交流,他們對於AI技術持什麼態度?

卡茲克:起初明顯可以感覺到大家普遍存在很焦慮的心態,不知道AI技術到底是輔助利器,還是會徹底顛覆行業,改變遊戲規則。

但從去年底開始,一些影視從業者陸續將AI當作一個實用的工具,可以整合進影視製作流程,降本增效。

打算做一部科幻題材AI長篇劇集

橙柿互動:能介紹一下你7月17日上線的AI預告片《末日之旅》嗎?

卡茲克:這可能是我想做的第一部AI長篇劇集。科幻、克魯蘇、末日題材,始終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不過目前只有「克魯蘇統治者古神意外復甦,引發一場波及全球的浩劫」這樣一個大背景,其他還沒想過。

跟此前作品相比,特別之處在於它是我花了3個晚上,全程用文生影片完成的,想讓大家瞭解這個功能目前可以達到的能力上限。

培養主動尋求AI解決方式的思維

比買課更重要

橙柿互動:可以推薦幾款你覺得國內相對好用的AI工具嗎?

卡茲克:日常用得比較多的AI助手是月之暗面的Kimi、抖音的豆包。AI繪畫工具方面,快手的可圖、商湯的秒畫不錯;AI聲音工具,出門問問的魔音工坊;AI音樂工具,天工SkyMusic;數字人的話,商湯的如影。

橙柿互動:作為資深實踐者,對於那些剛開始接觸AIGC的新手,有沒有什麼入門的建議?

卡茲克:就我的體會,AI本身不是一個需要入門的東西。根據實際場景,比如工作生活中遇到什麼痛點,你就可以嘗試上網去搜索借助AI的解決方法。

換個說法吧。過去我們遇到問題,會想著問親朋好友,去找搜索引擎,那麼現在可以多一種選擇:看看有沒有現成的AI方案可以幫忙解決。

AI變化很快且應用端很龐雜,所以我覺得培養自己主動搜索和尋求AI解決方式的這種意識和能力,可能比買課上培訓班,單純知道幾個知識點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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