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有新人丨嚴鑫:匠心傳古藝 妙手生絨花

[開欄語]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強調,在新的起點上繼續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我們在新時代新的文化使命。雙語微紀錄片《非遺有新人》追尋千年文脈,講述薪火相傳的故事,感知國潮風起的澎湃,讓非遺在新時代綻放新光彩、閃耀全世界。

金黃的銀杏、潔白的茉莉、粉嫩的桃花……在南京甘熙故居內的一處深幽廳房,彰顯著四季之美的絨花同時在一面古樸的深色牆面上盛放,引來遊人的注目。這似乎也是絨花自身發展的生動隱喻,歷經千年的喧囂,它們依舊花開不敗,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古藝新生 拜師學藝

絨花,諧音「榮華」,寓有吉祥、祝福之意,相傳最早可追溯至唐代武則天時期,最初僅供宮廷享用。明清時期進入鼎盛後,流傳至民間,被廣泛用於婚嫁喜事以及春節、端午、中秋三個節日的裝飾祈福。

上個世紀90年代末,純手工製作的絨花漸漸被工業流水線生產的頭花、胸花所取代,傳統工藝傳承受到衝擊。2006年,在「南京最後的絨花匠人」趙樹憲的堅持與努力下,絨花煥發新生,在熱愛傳統文化的年青人當中人氣逐漸高漲。

嚴鑫最初對絨花製作產生興趣正是受到趙樹憲的影響。2017年,他在讀的莫愁中等專業學校邀請趙樹憲開展了南京絨花的專題講座,精巧多樣的絨花作品深深打動了他。第二年,學校開設了由趙樹憲教學指導的絨花製作專業課,他毫不猶豫地報名參加了。「絨花製作的過程充滿著變化與創新,我也想發揮自己的想像,創作出屬於我自己的獨特作品。」

熟能生巧 精進不休

絨花的製作步驟主要分為四步:劈絨、勾條、打尖、傳花。作品細微處的配色都蘊含著巧思,每一個步驟的手法細節皆有學問。要製作出栩栩如生的絨花作品,往往需要匠人精確的手感與高超的技巧。

在嚴鑫看來,勾條是最能體現南京絨花特色的一個步驟。「因為這是一個從2D變換成3D的過程。尤其是顏色的漸變最為神奇。我還記得趙老師第一次給我們演示勾條這個步驟時,做了一隻小鳥。他用藍色和黃色兩種顏色的蠶絲,像顏料一樣融合,最終勾出了新的顏色綠色,我當時覺得非常新奇。」

儘管對初學者來說,每一個步驟都有不同的難點,但最讓嚴鑫記憶猶新的還是打尖留下的疼痛。「打尖就是將絨條修剪成需要的形狀,需要左右手的配合,右手拿剪刀,左手的食指和拇指進行撚轉。一天的工作當中我們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這個過程。剛開始學的時候晚上睡覺都會疼醒,左手的食指都沒有辦法完全彎曲下去。」

一刷、一撚、一旋,如今技藝熟練的嚴鑫可以在頃刻之間,通過指尖的功夫,用蠶絲變出一根絨條。「從事這項技藝以後,我才發現自己是比較善於做這種細緻的手工方面的工作的。」

細心有耐性也是嚴鑫留給趙樹憲最深的印象,「做絨花、做手藝,我覺得最主要的就是看個人的悟性。這個手藝,一方面要用心、要喜歡,另一方面還要靠積澱,積澱越深,做得才會越來越好。」

繼承創新 融入日常

作為親曆過絨花發展巔峰與穀底時刻的技藝傳承人,趙樹憲深知,若想讓絨花在新時代煥發生機,必須進行創新和改良。他鼓勵工作室的年青人對絨花的造型、用途進行創新,也總是保持著開放的態度與不同的品牌及行業進行跨界合作。

「時代在變化,時尚在變化,民俗流行也在變化。大家都提非遺創新,我就把它解釋為努力發掘在生活中的應用場景。我還覺得非遺產品一定要有設計師介入。我希望使佩戴絨花成為 一個新時尚的流行、新民俗的流行。」

在趙樹憲的鼓勵下,嚴鑫也在嘗試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新的絨花產品。「比如像‘柿柿如意’這個胸針,它就是來自於我的創意。我還會借鑒故宮里的仿點翠收藏,以藍色的蠶絲作為創作原材料,做出類似仿點翠的式樣。」

他還以自己第一次製作出的絨花作品茉莉花為靈感,創作了一個關於茉莉花的鏡子擺件作品。「以往我們常用花瓶或者相框,我的這個作品選擇了鏡子,然後將茉莉花點綴在了周圍,這樣就把絨花融入進了我們的日常生活,也通過鏡子襯托出絨花的美。」

「作為絨花的年輕傳承人,我希望盡我所能讓大家更加全面深刻地瞭解絨花這項技藝,也希望絨花在日常生活中得到更廣泛的應用,發展得更好。」嚴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