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業千行百業加速轉型升級 從數字化邁向數智化時代

11月22日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指出，發展平台經濟事關擴內需、穩就業、惠民生，事關賦能實體經濟、發展新質生產力。要進一步加強對平台經濟健康發展的統籌指導，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壯大工業互聯網平台體系，支持消費互聯網平台企業挖掘市場潛力。

這一政策為服務業數智化轉型提供了重要契機。服務業作為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正加速從傳統數字化邁向更高水平的數智化轉型，成為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力量。

服務業：經濟發展的中流砥柱

過去幾年，平台經濟已經成為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以消費電商為例，據國家統計局數據，今年1至10月，全國網上零售額12.4萬億元，同比增長8.8%，其中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10.3萬億元，同比增長8.3%，佔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比重達25.9%。這一數據充分體現了數字經濟對國民經濟的重要貢獻。

服務業是現代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從人類的經濟發展史來看，從農業社會到工業社會，再到信息社會，服務業的地位不斷攀升，已成為衡量一個國家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標誌。

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23年我國服務業增加值GDP佔比已達54.6%，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過60%。這反映出服務業強大的經濟帶動效應。通過產業鏈上下遊的關聯效應，服務業的發展能夠帶動製造業、農業等相關產業同步成長，形成經濟增長的良性循環。

同時，得益於其勞動密集型特徵和較高的就業彈性，服務業為不同教育背景、技能水平的勞動者提供了廣泛的就業機會。2023年末，我國服務業就業人員達到3.56億人，佔全國就業人員的48.1%。此外，服務業是創新的沃土。以平台經濟為代表的新業態湧現，不僅提升了服務效率，更催生了新的經濟增長點。

破解「成本病」：數智化轉型正當時

然而，服務業的發展也存在不少的挑戰。在11月26日舉辦的「中國服務業數智化轉型專家研討會」上，上海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研究員干春暉分析了服務業的「鮑莫爾成本病」。這一概念源自經濟學家威廉·鮑莫爾，指服務業因其勞動密集特徵，難以像製造業那樣通過規模化生產降低成本，導致服務成本持續上升的現象。

據民生智庫研究介紹，自2015年我國進入服務經濟時代以來，服務業「成本病」日漸顯現，我國開始進入經濟緩慢下行通道。對此，干春暉認為，數字技術特別是人工智能技術，為服務業成本降低和效率提升提供了可能性，並推動服務業擴展至更多高附加值的領域。

因此，服務業的數智化轉型，成為解決「成本病」的重要鑰匙。

所謂數智化，不是簡單的數字技術疊加，而是通過人工智能、大數據、物聯網等技術的深度融合，實現服務的智能化、精準化和創新化。它與傳統數字化的根本區別在於：數字化致力於信息的採集和傳遞，通過對流程的改造與優化，從而實現效率的提升，而數智化則更強調數據的深度應用和價值挖掘，重視對整個服務流程的重構、改變服務的模式。

從政策層面來看，中央對數智化的重視程度不斷提升。中國市場學會副會長、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研究員李勇堅在研討會上介紹，2024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首次提出「人工智能+」行動，到2024年7月的《中共中央關於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則更進一步指出，「支持企業用數智技術、綠色技術改造提升傳統產業」。這是在中央文件中首次提出「數智技術」。

換句話說，這意味著中央對數字化的理解，已從單純的數字技術，上升到了「數智技術」。而無論是「人工智能+」或是「數智技術」的應用，都意味著人工智能技術將進一步與包括服務業在內的千行百業深度融合。

數智化應用：從理唸到實踐

在政策引導下，數智化正在快速推動服務業邁向高質量發展。這至少體現在三個層面上。

首先就是效率紅利的釋放。通過數字技術賦能，傳統服務業實現了從「經驗驅動」到「數據驅動」的轉變，顯著提升了服務效率和精準度。以醫療服務為例，浙江省衛健委聯手支付寶推出的「安診兒」AI就醫助理，服務超過1000萬人次，不僅將就醫時間平均縮短15分鐘，對於不熟悉流程的外地患者和攜帶老人、兒童就醫的患者更是節省了最多2小時的時間。導診台工作量減少一半，用戶滿意度達98%。這種數智化升級不僅提高了醫療服務效率，更重要的是優化了醫患雙方的體驗。

其次是價值創造模式的創新。數智化轉型突破了傳統服務業的地域限制和時間約束，催生了一系列新業態、新模式。文旅領域的數字化轉型是一個典型案例。杭州文旅與支付寶合作打造的城市文旅智能體「杭小憶」，通過運用大數據、景區預警、智能講解等技術手段，不僅提升了遊客的出行和消費體驗，還推動了文旅消費模式的升級。

第三是產業協同效應的增強。數智化推動服務業與製造業、農業的深度融合，形成了新的產業生態。生產性服務業通過數智化升級，為製造業轉型提供了有力支撐。比如，工業互聯網平台通過數據分析和智能決策，幫助製造企業優化生產流程、提升產品質量，實現了服務價值的跨界延伸。這種產業協同不僅提升了整體經濟效率，也增強了產業鏈的韌性。

就業市場：數智釋放新機遇

不僅如此，服務業的數智化為就業市場帶來新機遇。這首先體現在就業結構的優化上。數智化的應用將催生大量新興職業。根據2023年世界經濟論壇發佈的《2023年未來就業報告》數據顯示，由於人工智能的發展和應用，未來五年內，全球將新增6900萬個工作崗位，其中大部分與技術和數字化相關。

同時，更重要的是就業形態的創新。數智化平台為靈活就業提供了新的載體和保障。支付寶通過「平台的平台」模式推動就業服務數智化，成效顯著。在傳統就業服務基礎上，推出安心「日結」專區，截至近日，累計已提供超過15萬個靈活就業崗位，覆蓋28個大中型城市，有近16萬人湧入支付寶日結專區尋找零工工作。無論是零工還是全職工作，通過完善的信用評價和權益保障機制，支付寶數字平台已實現了「招、用、薪、培、保」的全鏈路促就業服務，讓靈活就業也變得更加規範和可持續。

此外，智能化就業服務顯著提升了就業匹配效率。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數字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教授王勇在研討會上介紹，數智化技術，特別是AI技術可以更好地實現智能匹配以及交付管理，從而極大地降低了零工市場的交易成本，提供了更多零工就業崗位。全國首款就業AI數智人「小顧」的應用就是典型案例。它通過刷臉投遞、AI電話回訪等智能服務，服務大學生、工兵型青年等求職者10萬人次，推薦崗位1萬餘個，問題諮詢準確率達99%，求職效率較傳統方式提升10倍以上。

因此，服務業從數字化邁向數智化的時代，是技術進步與產業升級相互促進的產物。這一轉型的深遠影響不僅體現在行業效率的提升，更在於其對經濟增長、就業結構和社會發展的全面推動。服務業的數智化轉型，不僅能夠助力千行百業克服成本病問題，還能賦予其更大的潛力，使其成為經濟發展的強大引擎。

新京報記者 鄭偉彬

編輯 李劼

校對 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