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哪吒」遇上元宵 剪紙燈籠「鬧」出新活力|匠心
封面新聞記者 劉可欣 劉雨薇 攝影報導
這件剪紙燈籠一共有五個面被精心設計了剪紙作品。其中三面,分別是來自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中哪吒、敖丙、申公豹三個角色的形象。而在另外兩個面,則是極具四川元素的熊貓,以及正巧與元宵節相合的「鬧元宵」三個字。
在燈籠的周圍,有4個角花。最初設計的時候,李浩然本想使用傳統的獸紋進行裝飾。「因為獸紋有著驅災闢邪的含義。」李浩然說。但因為傳統獸紋略顯兇猛,與作品整體的風格相悖,因此,李浩然將傳統獸紋想像、修改成為可愛的「版本」,既保留了獸紋驅災闢邪的含義,又能兼顧整件作品團圓和諧的風格。

夜晚來臨,打開這一盞燈籠,「鬧元宵」三個字便投射在地面。而無比精細的線條,則在燈籠的四個面中,勾勒出哪吒、敖丙、申公豹以及熊貓的造型,栩栩如生。
傳統剪紙,指的就是使用剪刀或刻刀在紙上鏤空紋樣的民間手工藝,具有悠久的歷史。目前我國最早的剪紙作品,是於1967年出土於新疆吐魯番盆地阿斯塔那墓葬群的南北朝時期的團花剪紙。在李浩然看來,雖然四川地區氣候潮濕,難以出土紙質的文物。但是出土於金沙遺址的太陽神鳥金飾,與同樣以鏤空形式為主的剪紙技藝,有著相似之處。

而當剪紙遇上燈綵,剪紙作品就有了具象化的使用功能。兩種非遺代表性項目的碰撞,以及青年傳承人的敏銳,讓傳統的非遺項目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剪紙,我們可以將其理解為文字或者繪畫。它有一定的記錄性和敘述性。」李浩然如此理解剪紙技藝。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而不同的水土孕育出來的,也有不一樣的剪紙技藝。「當地的風俗習慣、民俗特色、乃至當地人在顏色、審美上的偏好,都在剪紙作品中有所反映。」位於西南地區的四川,其剪紙藝術呈現出委婉細膩的風格,在表現內容上,則多以熊貓等四川元素為特色。

傳統的剪紙技藝,多為「撕烙剪刻」四種手法。例如,本次「哪吒」主題的剪紙作品,便以刻為主,表現細膩的線條,勾畫出人物的五官和動作。四個角的角花,則用剪刀完成,更貼近於人們常規印象中的剪紙手法。而極為細緻的圓點的鏤空,例如熊貓的眼睛,就以「烙」的手法。
李浩然開始做剪紙燈籠,是在2021辛醜牛年春節到來之前。那一年,以生肖牛為主題的剪紙燈籠,得到了不少成都市民的喜愛。從此,剪紙燈籠便成為了李浩然及其夥伴,在每年春節到來之前必準備的「固定節目」。
在李浩然看來,一幅優秀的剪紙作品,實際上和人是一樣的:它也有外在和內在。外在,就看其是否足夠美觀、精緻,而內在,就要看剪紙手藝人是否通過作品,傳達出了自己的情感與想法。「能夠讓觀眾直接感受到作品所表達的內容,就算是一個內在和外在都成功的剪紙作品。」李浩然如是說。
內在,也就成為了每一個剪紙手藝人能夠賦予技藝當代生命力的關鍵。在李浩然的剪紙作品中,他所理解的、象徵時間流逝的「水」成為了特點之一。在「成都」兩個字中,李浩然以「水」作為中軸線,串聯起成都的古今。古有金沙遺址出土的商周金面具、太陽神鳥金飾、錦里,今有天府熊貓塔(339電視塔),以及貫穿成都歷史的芙蓉花。「這個畫面實際上傳遞的,是我心中既現代又古樸的、既有科技又兼人文的成都形象。」李浩然說。
而在另一幅以套色剪紙為主要表現形式的作品中,黃色的土地如水一般起伏。「水」的對岸是堅實的陸地,陸地上是記憶中溫馨的故鄉。雖然站在土地之上,人卻無法再回到故鄉之中。這是李浩然面對故鄉所創作出的作品。

「每一個時代的剪紙作品,都有自己的特點,它記錄的是不同時期人們的喜好,以及發生的事情。」李浩然說。《成都》作品如此,此次以「哪吒」為主題的剪紙燈籠也是如此。

「《哪吒》的系列電影,與傳統非遺又有相通的地方,它們所代表的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內核。」在他看來,哪吒「不認命,不服輸」的態度,以及非遺傳承中所展現出的沉澱與堅持,都是傳統文化中的發亮點。
「我們想用這種方式致敬中國電影,也讓更多人接受和欣賞非遺。」李浩然表示,當越來越多優秀的傳統文化被人們所看到,碰撞與融合,便會提供另外一條傳承的道路。
(本文中涉及「哪吒」形象的照片僅作展示使用,非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