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作家王晉康、劉慈欣聯合推薦 《物換星移》是一部什麼作品?

封面新聞記者 戴雲

繼《天幕征途》後,作家朱宇清新作《物換星移》日前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這部得到著名科幻作家王晉康、劉慈欣聯合推薦的長篇科幻小說,講述了什麼?作者又試圖傳達什麼?封面新聞記者對朱宇清進行了專訪。

受訪者供圖受訪者供圖

「我五六歲時就對天文和物理產生了濃厚興趣,如今案頭仍有幾十本天文、物理書籍,包括《時間簡史》《果殼中的宇宙》等。」朱宇清說,愛恩斯坦、馬克斯韋、楊振寧等物理學家的相關理論、研究,他現在仍在一遍遍學習。

科幻作家朱宇清。受訪者供圖科幻作家朱宇清。受訪者供圖

1978年出生的朱宇清,二十多歲嘗試寫作、翻譯作品。但創作科幻作品,對並非全職寫作的他並不容易。「因為工作繁忙,只能用業餘時間寫作。只要沒有公務,每晚都會堅持兩三個小時。」

談及新作,他透露,故事發生在涵蓋地球在內、擁有數千萬個星球文明的星際文明世界。男女主人公一出場就發出了靈魂拷問:「我是誰?」而這個追問,直至最終也沒有答案。

記者:《物換星移》主要描寫了什麼?

朱宇清:這是一部描寫星際文明的長篇科幻小說。從原始部落跨越山峰放眼遼闊大地,到大航海時代揚帆遠航、信息化地球村、飛越太陽系……

書中,我對如下方面進行了求索:當星球文明邁入星際文明世界,在疆域遼闊無極、科技高度發達的宇宙文明生態鏈之下,文明生存法則的異化與更大的不確定性;關於人、生物智慧死亡的重新定義;不同智慧物種之間競爭的終極螺旋;高階文明堪破宇宙規律之後超乎想像的戰爭手段;星際文明時代,權力統治機構空前強大、社會治理結構日益龐大。民眾個體面臨自身價值與自我掌控力的空心化危機,星空無限卻似無處安放的微塵。而在那些掌控恐怖力量的霸權者眼裡,只有無盡遼闊的疆域。

記者:故事的發生地,是如何設置的?

朱宇清:故事發生在涵蓋地球在內、擁有數千萬個星球文明的星際文明世界。故事的主角卻是兩名「死人」,他們一出場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靈魂拷問:「我是誰?」而這個追問,直至最終也沒有答案。

小說的主人公,作為歷經慘烈星際戰爭洗禮的戰士,他們深知在那些力量強大得難以想像的星際權力組織面前,個體的力量對比全面失衡,生命個體對自身命運的掌控能力近於渺茫,甚至連自身死亡的權利都無法掌控。即便到了星際文明時代,時代的洪流依舊不可阻擋,權力與野心也不會隨著科技文明的發展而被文明的光輝所淨化。

記者:你如何評價故事的主人公?

朱宇清:身為身負密令潛行的戰士,他們並不是站在山峰之上的火炬執掌者,而是一顆顆沒有選擇的棋子。他們不能掌握自己的身體與生死,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守自己的內心——只要能為民眾而戰,即便淪為棋子,也無怨無悔。只因他們相信,每一個微眾心中皆有火焰,當火焰燃燒的那一刻,高遠若星辰。

科技,改變生活,造福眾生。但科技並不必然向善,甚至會成為權力逐鹿者不惜代價瘋狂獵取的利刃——誰都想成為浩瀚星空的主宰。不過,科技的創新與突破從來都無法預測,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與偶然性。你所倚仗的、自以為戰無不勝的「殺器」,或許下一刻就會淪為對手隨手扔掉的玩具。

記者:你在作品中也探討了「競爭」,你如何看待「競爭」?

朱宇清:競爭是所有智慧物種不得不面對的,尤其是生物智慧與機器智慧。不同智慧物種的競爭,沒有終點。

記者:在這部作品中,你如何詮釋「愛」?

朱宇清:雖然大地之上、星空之下充斥著權力者的屠戮與陰謀,但愛卻是宇宙中最為奇妙的存在。

肩負密令的戰士必須堅守鐵律,不能談情說愛。但正如宇宙中看不見的漣漪,無聲的愛意彷彿無處不在的引力波,在彼此的心海產生量子糾纏。

地球上有句古話,距離產生美。或許正是如此,來自不同星球的異星人彼此之間不由自主產生了更加微妙的吸引力。

然而,相愛是一種緣分,相守是另一種緣分。星空之大,往往愛而不得。想把你擁入懷中,你卻宛若流星。但就是那一顆流星,在多情的生命眼眸中轉瞬即逝,卻在宇宙里自在永恒。

記者:您如何看待科幻作品?最喜歡哪一部科幻小說?

朱宇清:科幻的東西,世界觀比較大,可以探討一些宏大的比如人類命運的話題。

我最喜歡的科幻小說是阿西莫夫的《銀河帝國》。它是科幻小說系列里第一本真正建立系統性的宏大宇宙世界觀,孕育全新星際文明體系的作品。

無論《銀河帝國》,還是美國科幻大片,都屬於獨創的宇宙世界。中國的科幻作品也需要更多自己的宏大宇宙世界。

我想創造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宇宙世界觀。就像作家出版社總編輯張亞麗曾說的,「在拯救人類未來命運的科幻世界里,中國的科幻故事、科幻英雄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