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第一口鮮,你嚐了嗎?
來源:北京網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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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約2000字,閱讀約需5分鐘)
春天到了,網民們的餐桌上漸漸出現了「大自然的味道」。
北京的朋友在吃香椿。早春時節,市場上出現了一小把一小把綠中帶紫的香椿芽。見到這第一茬香椿,朋友是一定要買回來給老母親嚐鮮的。朋友的母親慈祥溫厚,是人人敬慕的長輩,也是孩子們依戀的對象。
子女們長大成人,散落各處,朋友春天回鄉探親,見到菜場上的香椿,不由得想起小時候跟隨在母親身後無憂無慮地日子,也想起媽媽的菜譜。

因為生長在樹梢,不著泥土的香椿芽很潔淨。把香椿稍作清洗,切掉蒂,分成兩半。嫩芽焯水後與土雞蛋快火相擁,瞬間化作金玉滿堂;另一半拌上熏豆腐乾,淋幾滴芝麻香油,恰是慈母素齋餐桌上的心頭好。

浙江的朋友在吃馬蘭頭和馬齒莧。白玉般的莖稈頂著羽毛狀嫩葉,加上香干碎、麻油等調味,就成了一道可口涼菜。馬齒莧的葉子小一些,洗淨、焯水、曬乾,可以包到包子裡。朋友小的時候在山野之中奔跑,認識野菜是基本功,長大之後雖然去了城市工作,但春天到來的時候,鄉野的DNA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之中醒來,喚醒野孩子無拘無束的夢。

安徽的朋友在吃薺菜。早春,人們拿著小鏟子,走到濕潤的土地中間,挖出細嫩的莖葉。薺菜的葉子長長的,帶鋸齒,非常細嫩。拿回家之後,摘淨焯水,就是包餃子的材料。朋友說,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吃一口薺菜餃子,才算感受到又一個輪迴的開始。

江蘇的朋友在吃水芹菜。水芹菜有芹菜之名,修長豐茂,多生長在水邊。江南水鄉之湖泊,溪流,小河之畔,常有它的身影。古人吟詠的水湄的香草,也許就有水芹菜的身影吧。春天,第一抹溫柔的陽光照耀到水畔的時候,嫩莖翠綠,滋味清香的水芹菜就可以採摘了。春天的水芹口感鮮嫩,清香撲鼻,可以和肉絲木耳炒,也可以和豆乾相伴。和真正的芹菜相比,水芹菜沒有粗硬的纖維,口感更軟,也是老人們喜歡品嚐的佳餚。

雲南的朋友在吃金雀花和海菜。登山的時候,人們常常見到金雀花。這種花沒開放的時候,看起來像一隻隻小小的金色雀鳥,在春日的煦陽下散發出甜美的香氣。買回來洗乾淨,炒雞蛋,做湯,聽憑你的意見。

而海菜,雖然名字裡有海,卻生長在淡水裡。它有著細長柔美的莖,頂上開著黃芯小白花,花朵在洱海的水面上漂著,似透明的白琉璃。農人採摘了,捋順莖葉,像潮濕的麵條一樣,繞成一團一團的,放在籃子裡售賣。海菜是雲南獨具特色的食物,可以炒,也可以燒湯。它平凡,卻深入生活的各個角落。

陝西的朋友貼出了苜蓿和白蒿。朋友說,在一切食材皆可油潑、萬物皆可夾饃的陝西,春天的另一個名字叫做麥飯季。八百里秦川,將蔬菜裹上麵粉蒸出來的吃食,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苜蓿在不少人的心中是牧草,但早春的苜蓿卻是一道美味。拌上麵粉蒸,炒,拌涼菜,都是平實的餐食。

至於白蒿,因為嫩綠的葉片邊緣泛出粉白的光芒,最容易被人辨認出來。新鮮的白蒿清洗乾淨之後,加上麵粉,放在篦子上蒸熟了,蘸著蒜汁吃,綿軟而滋味豐富。朋友告訴我,關中鄉黨喜歡油潑,蒜末、辣麵、食鹽、香醋,再加幾滴生抽醬油擱在麥飯上頭,然後將一勺滾燙的菜籽油澆下去;陝北人則偏愛甜口,通常用蔥薑蒜末加了西紅柿,炒一鍋紅紅亮亮的汁,拌著麥飯食用。

海外的遊子也會到春天去尋找野菜,他們在山野之中找尋一種叫熊蔥的東西。熊蔥是春天第一批冒芽的野菜之一,幾乎隨著第一縷春風,就從林蔭水畔冒出尖尖的嫩芽。它的葉子像鬱金香,咬在嘴裡卻是百分之百的韭菜的味道,北方人拿來包餃子,南方人拿來炒雞蛋。熊蔥的名字很有意思,也許,這早春的鮮辣最美,連熊也無法抵擋?人在海外,維護國人形象尤為重要。大家採摘野菜的時候,不能連根拔掉,只摘取一兩片嫩葉,維持植被的完整和可持續發展。

其實,西方人也喜歡吃野菜,這個時候,高檔超市中出現了盒裝的食用鮮花,會做生意的西餐廳也推出摻雜著各種野生蔬菜和菌類的濃湯。深得其味的老饕是不分種族和年齡的,老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拜託朋友四處搜尋,第一時間就在菜單上標註出來,給老顧客一年一度的新驚喜。

如今,野菜早已擺脫了果腹的命運,今天的人們吃野菜,彷彿成了一種儀式。在生機復甦、萬物回春的時節,來自大地的生命力通過野菜,從土壤的深處傳遞到人們的餐桌。咬一口野菜,跟春天說一聲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