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里的「儒雅反派」,祖峰:做一個只許成功的實驗丨談藝錄
封面新聞記者 王一理

《黃雀》里的佛爺,身著精緻唐裝、手持沉香念珠,於茶室中悠然焚香沐浴的模樣,像極了一位超凡脫俗的雅士。他穿梭於市井街巷,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書卷氣,彷彿是這煙火人間的隱者,可殊不知,這文雅表象之下,卻潛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封面新聞:劇中的佛爺是一個高智商的盜竊集團頭目,並且身兼多重身份,你覺得在他的生活習慣上有哪些不同的體現?
祖峰:雖然這是一個反扒的題材,有一點像諜戰片,雖然佛爺的真實身份是賊,但是還有一個對外的身份,就是一個鍾表行的修表師傅。他平時生活當中是一個有一些木訥的中年男人,但是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又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他會做到儘量平靜和波瀾不驚,因為他們是高智商犯罪團夥,然後會設計各種各樣的巧合,所以需要心思很縝密。我覺得他還是把他的工作和生活分得比較開,生活當中儘量隱藏自己,把自己的能量放到最小,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可能是為了安全考慮,儘量不招惹任何會給他帶來麻煩的人或事。
封面新聞:由於身份、性格、經歷等的不同,演員和角色是存在一定距離的,所以你當初在體驗角色階段,有沒有發現角色的一些小細節?
祖峰:我專門找一個修表的師傅去學習,我才知道原來那些修表師傅用的放大鏡叫寸鏡,有一寸長,就架在眼眶前。我之前以為修表師傅會用頭箍,原來是直接就放在眼眶前一夾就夾住了。
身為荔城火車站盜竊集團的頭目,佛爺以鍾表匠的身份作掩護,如同一顆深埋暗處的毒瘤,悄無聲息地侵蝕著城市的脈絡。

封面新聞:劇中有不少跟郭京飛博弈的場面,甚至還有一些隱喻的鏡頭,但是拍攝過程中,大家有在走戲的時候提起有一些交流嗎?
祖峰:如果是蒙太奇段落的話,那肯定是導演想好的濾鏡風格,這個我們服從導演就行了。但對於佛爺來說,因為他的社會關係也不複雜,交往的人不多。所以他儘量在生活當中隱藏自己真實的那一部分。不管是郭京飛(飾演的郭鵬飛)還是花姐,他始終都會提防。
封面新聞:私下會繼續角色的狀態,和對手演員保持一些距離嗎?
祖峰:倒也沒有,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創作風格。我們在拍戲的過程也在一起吃飯。我覺得當跳出戲外之後,就要回歸到演員本身了。但是就是你在深度思考或者進入角色的時候,還是按佛爺這個人物的氣質和他的所思所想來。
封面新聞:劇中有很多情節是圍繞火車站展開,您覺得有哪場戲在拍攝上對於演員來說有不小的挑戰?
祖峰:其實火車上的戲會相對方便操作一些,因為我們的火車是在棚里做的,機器的擺設、場面的調度都相對比較好操作。難的部分主要是實景拍攝,我們拍火車站廣場和站台,選點在一個真實運營的火車站。我們拍的時候,很擔心給周圍旅客帶來麻煩,於是在實拍前反復溝通,爭取一遍過,這就需要很多人的配合。
誰能想到,天庭的神仙有一天也要面對績效考核、報銷流程?馬伯庸筆下的《太白金星有點煩》,用一場黑色幽默的「西遊職場劇」,撕開了神話的濾鏡,上演了一場「職場老油條」的故事。而沉浸式表演創作的背後,則是源於豐富的生活閱曆的積累。這是祖峰首次挑戰大劇場舞台。

封面新聞:聽說你最近在進行舞台劇《太白金星有點煩》的巡演,這個故事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
祖峰:這個是由我的老朋友馬伯庸寫的小說改編而成的。大家可以把太白金星看作一個職場的「老油條」,負責安排唐僧西天取經的事宜。我們這部劇是把小說濃縮成了2個多小時的一個舞台劇。改編的過程比較難,因為原著小說內容就很多,而且每部分內容又很具有吸引力,挺困難。我覺得大家可以去看看那個小說,小說寫得很好看,很有想像力。
封面新聞:你曾經在南京汽車製造廠工作四年,那時候有想過和表演會有交集嗎?過往經歷對如今創造角色的幫助?
祖峰:當時我周圍的朋友參加高考的時候,我在工作,然後他們都考上大學了。後來我在跟他們閑聊當中就知道了有中央戲劇學院和北京電影學院這兩個學校,我其實從小就喜歡表演,當知道這兩個院校之後,就開始查資料,準備考試。說實話,之前那幾年工廠工作的經歷對我有潛移默化的作用,因為工作的環境和時間還是比較有限。
封面新聞:此前也有過任教的經歷,身兼教師和演員這兩種身份對於表演的思考會有不同嗎?
祖峰:很不一樣。單純做演員的時候,你就去想你怎麼去做就可以了。但是做教師的時候,你要學會如何教別人這件事,而且在教別人的過程中,我會不斷梳理以前在我腦海中比較淩亂的詞,所以我自己也會得到提升。
(圖據受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