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讀懂「拜登通脹」:過去四年美國物價到底漲了多少?

來源:財聯社

財聯社1月16日訊(編輯 瀟湘)昨夜,隨著最後一份完全屬於拜登任期內的月度CPI報告出爐,人們或許已經可以對拜登四年任期里美國通脹變化,作出一番總結了……

正如同共和黨人在去年大選期間,喜歡把各種生活物資價格飛漲的、導致美國民眾生活開銷負擔大幅加重的現象,統統諷刺為「Bidenflation」(拜登通脹)一樣,通脹確確實實也成為了拜登四年總統任期內一個最大的意外禍根。

2021年,通貨膨脹毫無徵兆地襲來,2022年年中更是達到了逾9%的40年來最高水平。而2024年,通脹毫無疑問也成為導致副總統哈利斯在總統大選中失利的原因之一。

雖然美國經濟在高通脹中的表現要好於許多經濟學家的預期——美聯儲的連續大幅加息幫助通脹在2022年至2024年間迅速下降,同時並沒有出現大規模貨幣緊縮經常導致的經濟衰退。隨著拜登卸任,美國經濟似乎已實現了「軟著陸」,即經濟增長和就業保持穩定,通脹則有所降溫。

但許多美國人仍然抱怨稱,生活必需品價格高得令人難以負擔,而且還在持續上漲,同時對他們的購買力造成了持久的損害。

那麼,美國民眾們的感受是真實的嗎?眼下,人們也許已經可以用官方數字來解答這個問題……

拜登四年任期美國物價到底漲了多少?

根據截止2024年12月的官方數據,美國CPI在過去四年時間累計攀升了約21.2%。而作為對比,在此期間家庭收入增長了19.4%。

因此,在拜登擔任總統期間,美國普通家庭確實沒能跑贏通脹:物價上漲幅度超過收入上漲幅度,這意味著典型的薪金在年底所能購買的東西往往比年初要少。

從購買力來看,通貨膨脹將拜登的總統任期分為了兩個階段,一個是崩潰階段,另一個是修復階段。

如上圖所示,從2021年4月到2023年5月,美國家庭的實際收入為負增長,這意味著收入增長低於通脹率。實際收入增長直到2023年6月才轉為正值,並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至今。

但對於拜登和他的民主黨同僚來說,這一修復過程還是來得太晚了。2024年大選的計票結果和相關民調清楚地表明,選民們依然感覺到通貨膨脹的打擊,並將責任歸咎於拜登,進而歸咎於哈利斯。

選民們更信任特朗普在通脹問題上的表現——由於兩人任期相連,數據也確實支持著他們的這一觀點,並能提供直觀對比。

在特朗普的第一個總統任期內,家庭收入增長幅度其實要低於拜登任期,但通脹率相比則要低得更多,因此普通家庭的實際收入增長是極為明顯的。

在特朗普的四年任期內,通脹率上升了7.9%,而收入增長了15.4%。選民們可能不喜歡特朗普在2020年對新冠疫情的處理,這是他們四年前用拜登取代特朗普的一個重要原因。但至少,特朗普1.0時代的通脹率是溫和的。

拜登的四年任期就是一部與通脹的「抗爭史」

有業內人士統計了在拜登擔任總統期間,美國26個主要大類的通脹情況,這些類別涵蓋了人們花錢購買的大多數東西。最終的結果顯示,其中12個類別的價格漲幅超過了收入漲幅——包括了住房、交通和食品領域,這是美國典型家庭花費最多的三個地方。

而在特朗普的四年里,這26類領域中每一類的物價漲幅都沒有超過收入漲幅。

從某種程度上說,拜登其實也是挺「倒霉」的:他的四年任期就是一部與通脹的「抗爭史」。

造成「拜登通脹」的因素有很多,包括新冠疫情時期供應鏈中斷造成的短缺、新冠疫情期間和之後美國民眾消費模式的巨大轉變、2020年和2021年政府的巨額刺激政策以及2022年俄烏衝突帶來的全球供應鏈變化。

拜登唯一能控制的是2021年針對疫情的「美國援助計劃」,但這其實也只佔國會在2020年和2021年頒布的所有刺激措施的三分之一。當拜登試圖向美國人保證他正在解決通脹問題時,一連串的衝擊隨即接踵而至。

2022年初俄烏衝突爆發,食品通脹率一路接近兩位數,油價的飆升也將美國汽油價格推高至每加侖5美元的歷史最高水平。由於燃料是生產和運輸的必需品,能源成本的飆升又進一步推高了食品和其他商品的價格。

美國人不僅開車所需的汽油越來越貴,買車也越來越貴。2022年,新車零部件的嚴重短缺導致新車價格上漲了10%,二手車價格上漲了13%。2022年1月,二手車漲幅同比一度達到了驚人的41%。

多年來,全美範圍內其實就一直存在著住房短缺問題,這主要是由於國家和地方法規,導致很難在人們希望居住的地區建造房屋。這又與新冠時代的木材和建築材料短缺相疊加,導致住房成本在2022年上漲 7.2%,2023年上漲了6.4%,2024 年上漲了4.4%。同期房租也有著類似幅度的上漲。

隨後,由於汽車價格上漲、維修成本增加以及更多自然災害毀壞車輛,車險費也隨之飆升。2023年,汽車保險費用上漲了 17.4%,2024年又上漲了17.8%。

事實上,在2021年-2022年很長時間里遲遲不肯加息、將通脹歸因於暫時性因素的美聯儲,身上的鍋也不小。但選民們選不了美聯儲主席,更多還是會將物價上漲的責任完全歸咎於拜登,原因很簡單,因為當物價開始上揚時,拜登是坐鎮白宮的美國總統。

特朗普或許也難逃通脹「魔爪」?

如果說,高通脹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拜登和民主黨的支持率,幫助特朗普去年11月贏得了總統寶座的話。那麼,即將再度入主白宮的特朗普,眼下也不應該感到任何自滿。

未來很有可能被證實的一個情況是:特朗普的第一個總統任期(2016年-2020年),已經是美國過去三十多年低通脹時代(1990年至2020年)的最後一個總統任期。

新的頁岩壓裂技術推動了能源繁榮,鑽井商們以犧牲利潤為代價爭奪市場份額,令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從中受益匪淺。這使得汽油價格持續走低,但卻也導致了2020年的行業大屠殺,能源公司曾誓言不再重蹈覆轍。

而隨著特朗普和其他政府高官避開廉價的外國產品,並試圖重建曾經引以為豪的國內產業,貿易壁壘正在增加,這隻會推高物價。

天量的美國國債規模也可能導致聯邦政府不得不減少福利,增加稅收。而愈發惡劣的氣候變化似乎肯定會導致災害加劇,使保險和其他生活費用更加昂貴。

拜登的經歷或許可以為未來的總統們敲響警鍾,尤其是對於即將上任的特朗普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