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綁架遊戲》帶觀眾進入爽感「遊戲」語境丨導演說

由韓延監製,張哲執導,彭昱暢、胡冰卿、姚櫓領銜主演的電影《綁架遊戲》正在熱映。影片講述想憑小聰明一夜翻身的窮小子陸飛(彭昱暢飾)欠下賭場老闆秦海沛(姚櫓飾)巨額賭債,走投無路之際遇上正離家出走的債主秦海沛女兒秦曉垚(胡冰卿飾),一場「假綁架,真騙局」的危險遊戲正式開啟。

電影《綁架遊戲》講述一場「假綁架,真騙局」的危險遊戲。

很多觀眾表示影片中的層層反轉和懸念設置,不但帶來了驚喜,也在觀影過程中營造出緊張驚險的氛圍,也正是這種氛圍讓觀眾彷彿置身不斷過關的遊戲之中,可以體驗角色的緊迫和危機感。而幾位主演通過各自的多義性表演,也在展現角色心理變化的同時,似乎營造出一種遊戲中的角色扮演之感,更加增加了觀眾的「遊戲」代入感。

聊到影片獨特的「遊戲」感時,導演張哲特意強調,在為《綁架遊戲》構建世界觀時,希望可以與觀眾建立一點疏離感,讓觀眾能夠進入到故事中的遊戲語境,增強故事的遊戲感。張哲在接受新京報記者專訪時還表示,拍攝這部戲對他來說,最難的還是演員的表演,因為演員知道戲的結果,有時候很容易就把結果演出來,於是,他和演員找到了一種「不確定」的表演狀態,不論是人物的情感傳達,還是對待一件事情上的態度,有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

將觀眾帶進「遊戲」語境,增加觀影爽感

新京報:你最初看完劇本之後有什麼感受?

張哲:這個項目跟我之前拍的一些題材區別還挺大(張哲導演代表作《血戰虎門》《紅色特工》),劇本類型挺清楚的,其實我當時想的是怎麼去實現這個項目的一些想法,因為這個劇本可以有幾種方向去破題。後來我們在跟(監製)韓延導演一起去商量這個項目之後,是想沿著遊戲感這個事情去增強片子的觀影爽感。

新京報:故事分了四個章節:賭局、陷阱、遊戲、贏家,這是劇本原定的結構,還是之後調整的?

張哲:這個結構首先是劇本的大結構,它的敘事肯定是按照目前這種方式來敘事的,但是現在的章節標題是我們到後期剪輯時加上的。因為我們在做後期的時候,除了在整個世界觀的這種設置上,也想通過後期的方式繼續增強我們想要的這種遊戲感,有點像遊戲的關卡。

陸飛的屋子是一個廢棄的遊樂場,體現了影片「危險都市」的美學風格。

新京報:片中陸飛住的房子非常風格化,這個風格是如何與美術老師設定的?

張哲:其實還是圍繞著遊戲感,他的屋子是一個廢棄的遊樂場。那個實景已經荒廢了,我們在實景基礎上做了重新的置景。我們當時在做整個世界觀架構的時候,也會圍繞著遊戲的質感來做,我們找到一個美學的關鍵詞叫「危險都市」,希望跟觀眾建立一點疏離感,其實就是要跟現實主義的語境區別開,讓觀眾能進入到我們遊戲的語境裡邊。

新京報:片中主角陸飛的名字,有什麼寓意嗎?

張哲:片中有一隻鳥也叫陸,這隻鳥在片中是一個挺很重要的符號。其實在陸飛、秦曉垚、秦海沛三人身上都出現過鳥的元素,他們也都被困在「籠子」里,他們也希望能飛出牢籠。

彭昱暢流鼻涕戲是純生理反應

新京報:最初在選角時是如何選定三位主角飾演者彭昱暢、胡冰卿、姚櫓的?

張哲:雖然我和彭彭(彭昱暢)之前沒有合作過,但我之前看過不少他的影視劇,他大多飾演一些陽光大男孩的形象,當然他的演技肯定是有目共睹的。在跟他接觸的時候,我覺得他還是比較成熟的一個人,這種反差感讓我覺得可以做個不一樣的陸飛。

我和胡冰卿是在線上見面的,當時她給我留下特別深的印象,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酷酷的,給我一種特別強的距離感,也不太說話,給我的第一印像是這個人特別有性格,跟秦曉垚這個角色還挺契合的。後來接觸之後,我發現其實她內心也是挺熱情的一個人。

姚櫓老師其實之前跟我合作過(《血戰虎門》2021年),我看到這個角色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姚老師在對角色的設計和呈現上,我覺得都挺好,也都符合我對他的預期和瞭解。

新京報:有一場戲印象很深,秦海沛拿著刀子在陸飛身上比畫著各個器官的價格,陸飛嚇得流了鼻涕,能聊聊那場戲的拍攝經過嗎?

《綁架遊戲》中的器官標價劇照。

張哲:那場戲其實是實拍的時候,姚櫓老師跟彭彭的第一次對手戲,拍了兩天。第一天主要的戲份其實已經拍完了,兩人的表演都不錯,到第二天的時候,我們覺得是不是可以再來一次?當時攝影已經把機位架好,就讓彭彭再來一條。後來我聽說,彭彭不太吃動物內臟,剛好第二天讓他先演了一點吃動物內臟的那場戲,吃得有點噁心,再拍這場戲的時候,他就出現了一個自然的生理反應,眼淚和鼻涕都流了下來。另一方面,肯定是姚櫓老師也給了他很大的對手戲壓力,刺激到演員,就會產生一個意想不到的表演效果。

新京報:所以那場戲彭昱暢流鼻涕完全是一個臨場的自然生理反應?

張哲:對,那個是一個純自然的反應,前面幾條都沒有,就到最後一條,我們說再來一次的時候,就出現了我們看到的表演,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新京報:彭昱暢在片中有裸露上身的戲份,拍攝前有讓他鍛鍊塑形嗎?

張哲:有,我記得如果收工不是特別晚的話,他肯定就是去健身房。如果收工特別晚,第二天他也應該是一早就起來去健身房鍛鍊。他也說了,為了這場戲,要對觀眾負責。

用「不確定」狀態為角色加分

新京報:韓延導演作為監製,對影片創作給了哪些建議?

張哲:首先是故事上,我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類型的題材,韓延導演(導演代表作《動物世界》《送你一朵小紅花》《我們一起搖太陽》)在如何去佈局這個故事上給了挺多非常好的意見。另外一個是在落地的拍攝當中,對我來講最大的一個難點是類型的語境,讓演員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表演。在不同的類型裡面,去調整演員的表演和調性,這方面韓延導演給了我們非常重要的方向(指導)。

新京報:哪場戲確定了整部影片的表演基調?

張哲:我印象比較深的是,彭昱暢飾演的陸飛和胡冰卿飾演的秦曉垚兩人第一次見面吃串串那場戲,當時韓延導演跟我還有演員一塊去聊,這場戲拍完就奠定了演員表演的一個基調。這也是當時開機後第一場重場戲。

陸飛和胡冰卿飾演的秦曉垚之間的幾場吃飯戲,充滿戲劇張力。

新京報:姚櫓老師在片中經常右眼抽搐,這是他特意為角色設計的細節嗎?

張哲:這是他自己設計的一個人物細節,我們跟所有演員聊的時候,尤其是在找表演調性的時候,其實試了很多,但是怎麼試都會覺得氛圍不是特別對,會讓你看起來有點串台。如果偏現實主義題材的話,在表演上可能比較接近於日常,但是在這個戲里你總感覺有點不太準確。後來我們聊到了一個詞叫「不確定」,不論是人物的情感傳達,還是在一個事情上的態度,我們都希望找到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可能有一些捉摸不透。所以姚櫓老師去做這種小的設計的時候,我是覺得在「不確定」這個方向上其實是加分的。

有些觀眾也一直在問,他到底為什麼一直有一些小的面部抽搐和手上動作,甚至還有觀眾私信問我,我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解讀。我們在點映的時候有一個微表情專家,他給了一個解讀:秦海沛看起來是一個勝券在握的勝利者姿態,但實際上他的內心也有焦慮、壓力,所以他會有一些細微的表情流露出他內心的不安。我覺得他這個解讀還挺有意思。

姚櫓飾演的秦海沛氣場強大。

新京報:電影中有很多反轉再反轉,會有很多不同視角的轉換、閃回鏡頭,這在拍攝以及後期剪輯時會帶來哪些挑戰?

張哲:我們前期其實做了一些準備工作,跟韓延導演在劇本層面都想清楚了。拍攝的時候,其實更多的是在複原我們之前的一個計劃,我覺得最難的還是演員的表演,因為演員知道這個戲的結果,有時候很容易就把結果演出來,怎麼樣跟觀眾同步,我覺得還挺考驗演員的。在拍攝的時候,我們更多地會去拍演員的一些狀態,比如,秦曉垚看陸飛的眼神,拍完主故事後,我們會專門再拍一些這種感覺的東西出來,希望能多一些可能性。

新京報記者 滕朝

編輯 黃嘉齡

校對 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