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不住，會「開鍋」，魚挺多……這條大河不簡單
這幾天，強冷空氣來襲，北方一日入冬，一些河湖還結了冰，成了冬季限定款。
（圖：納木錯）等天再冷些，南水北調這條「人工天河」也會結冰嗎？到時候還能調水嗎？
湖北廣播電視台《水下的故鄉》攝製組在探尋答案時發現——南水不僅凍不住，還會「開鍋」，裡面的魚特別多。
天冷了，南水該「開鍋」了
和井水冬天冒熱氣一樣，等天再冷些，南水也會冒白煙。
2023年12月，河北石家莊氣溫降至-15°C，就有網民在南水北調干渠邊，拍到了南水「冒煙」的景象。
（圖：網民實拍影片片段）專家解釋，12月湖北的平均氣溫有6-7°C，南水從湖北流出自帶熱度，比北方的空氣溫度高得多。當南水接觸到石家莊-15°C的空氣，表面就會因溫差迅速蒸發，形成水蒸汽，水蒸氣上升時，遇到更冷的空氣，又會凝結成微小的水珠，最終在視覺上形成類似「開鍋了」「冒煙了」的效果。
北京團城湖是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終點，在那裡有一段800米的南水明渠，能近距離看到南水。今年9月，湖北廣播電視台《水下的故鄉》攝製組曾前往探訪。
「如果要問我，南水和北水最直觀的區別是什麼？我們會說是水溫。」北京團城湖管理處的工作人員胡小燕介紹，受緯度影響，南水比北水的溫度高得多。
南水北調中線的平均流速是1m/s，這意味著，中線工程從丹江口調水到北京1432公里，只要15天，而且相當一部分，走的都是地下管道，溫度不會降得太快。「等到1月左右，團城湖明渠的出水口，也會冒白煙，摸起來還會覺得熱熱的。」胡小燕說。
（圖：團城湖南水明渠）
北調的南水裡有魚嗎？
南水一路北上，經湖北、河南、河北，最終流到北京。其中，北京部分主要由兩條直徑4米的PCCP管道運送，團城湖800米明渠是南水在北京境內唯一露出地面的地方。
（圖：南水北調PCCP管道）記者在團城湖公園看到了兩條並列陳列的PCCP管道樣品，裡面大得可以開車。「平時裡面都是灌滿南水的，區別只是水的流速快慢。」胡小燕介紹。
因為管道夠大，流速夠快，湖北丹江口水庫的水生物也會隨南水一起被調來北京。團城湖調節池連接北京密雲水庫和南水北調來水兩大水源，南北兩地的魚也就在這裏相會了。
（圖：2022年團城湖調節池生物名錄）「在2022年，我們對團城湖調節池進行過一次檢測，魚類是很豐富的。其中，最多的是麥穗、銀鮈和高體鰟鮍，像鰟鮍的主要產地就在長江等地。」
胡小燕說，分辨南水、北水的另一個秘訣，就是看水裡的生物和水體的顏色。溫度高的南水裡，水生物會更豐富，有更多的藻類，顏色也會更綠一些。
（圖：在團城湖調節池覓食的水鳥）
冰凍期會影響南水北調嗎？
「到了深冬，團城湖調節池也會結冰，但靠近南水明渠這裏不會，一直是流動的活水。」團城湖管理處副主任張國宇說。
多年氣象數據顯示，南水北調中線一期工程跨越北緯33°~40°，河南安陽以南地區最冷月平均氣溫均高於0°C，一般不會出現冰情，安陽以北地區最冷的1月份平均氣溫則低於0°C，可能形成流冰或冰蓋。
（圖：中線工程放水河渡槽）如果南水北調干渠發生冰情，會依次形成岸冰、流冰和冰蓋。其中，冰蓋就好像給渠道蓋上一層「被子」，可以阻擋外界的寒冷。因此水深足夠的時侯，冰只會在水面形成，冰下依然會有水流動。
「國家在‘十一五’科技支撐計劃時，就專門研究了南水北調冰期輸水的問題，針對結冰期、冰封期、化冰期三個階段輸水都做了詳細論證和充分預案。」中國工程院院士王浩介紹。
（圖：攔冰索攔截流冰形成冰蓋）「比如在結冰期我們會適當加大水的流量，讓水位高一點，冰蓋在上面，而下面則有足夠空間走水，對冰壩、冰塞等緊急情況也都做了應急預案，比如通過攔冰索等除冰設施，保障沿途水流通暢。」王浩院士說。
對此，北京市水務局也表示，結冰不會影響南水北送，最多會降低輸水能力。實際上，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在2023至2024年度冰期，累計向沿線供水16.9億立方米，超額完成了供水任務。
最後，在12月-2月的早晨，北方的朋友都有機會在南水北調明渠邊，看到南水「冒煙」的奇景。那麼，南邊的朋友，有機會看到南水「開鍋」嗎？
還真可以！
2024年7月，湖北廣播電視台《水下的故鄉》攝製組就在丹江口市區，拍到了南水「冒煙」。
（圖：丹江口市區平流霧）丹江口水庫的工作人員介紹，這些白汽是平流霧，類似我們夏天從冰箱里拿雪糕，雪糕上冒的那種白汽。因為丹江口水庫泄洪開的是深水閘門，流出的庫底水水溫只是4-5°C，但空氣的溫度有37°C，這就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氣溫差，水汽快速凝結，丹江口壩下也就出現了雲霧瀰漫的自然奇觀。
（圖：丹江口大壩開閘泄洪）……
今年是南水北調中線工程通水10週年。這項世紀工程到底改變了什麼？南水北調中線源頭的水到底怎麼樣？9月初，來自北京的水下攝影師祁昊帶著300-400斤的潛水裝備，踏上了從北京前往湖北十堰的旅程。他要跨越1432公里，潛入水源地的水下50米，替南水北調的移民們，看看他們早已沉入水下的故鄉。湖北廣播電視台攝製組記錄了這次探訪的全過程，紀錄片《水下的故鄉》將於12月上映，敬請期待。
出品人：王彬
總監製：岑卓
監製：洪燕
編審：梁延 康耀方
編輯：蘇逸冰 俞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