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彙聚國內外10位藝術家作品

新京報訊 「798公共雕塑節」於12月12日正式開幕,並持續至2025年2月12日(元宵節)。來自國內外10位藝術家(蔡堅、瓦吉科·恰施安尼、胡慶雁、李怒、梁碩、王畫、王思順、王鬱洋、徐渠、尉洪磊)的雕塑作品於北京798·751園區的5大點位(電子廣場、中心廣場、同心廣場、複興廣場、動力廣場)與大眾見面。為呼應冬日季節與公共空間的關係,策展人孫冬冬選擇「凝物為景」作為本屆公共雕塑節的主題。受到詩人里爾克的詩句「冬天,什麼色澤都隱藏在內部」啟發,孫冬冬以「外部還留下些什麼」為起點展開遙想,希冀借由公共雕塑來克服季節對於行動的遏製,為城市公共生活注入活力與溫暖。北京七九八文化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嚴明丹談道:「798·751園區作為世界範圍內重要的藝術園區之一,入駐機構達600餘家,各類文化藝術及文化創意類機構佔園區入駐機構近八成,是對外交流以及促進文化產業發展的重要窗口。‘798公共雕塑節’ 期待成為一個具有深刻影響力的文化事件,重新點燃公眾走進公共空間的熱情,共同感受798·751園區空間的獨特魅力與文化內涵。」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海報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海報 。

在策展人孫冬冬看來,城市的公共空間與公共生活在當下是一個極為緊迫的公共話題。面對數字時代基礎設施對於人們社會交往的架空,當人們來到「798公共雕塑節」,實際上是以藝術與設計的名義與陌生人進行一種非正式的交往,大家彼此構建屬於自己的公共生活,同時培養對公共認同的情感。對本屆公共雕塑節而言,雕塑並非為了佔據園區的廣場,而是通過作品對其所在場域公共性的一次重新顯現。沿襲福柯將中世紀歐洲城市中的廣場視為「異托邦」的思路,798·751園區內的「廣場」源自舊工廠改建和園區不斷更新而來的一塊塊空地,它們從舊的功能屬性擺脫出來,反復且臨時地與不同屬性的情境相結合。「798公共雕塑節」希望成為一起發生(take place)的事件,邀請人們來到這裏,與雕塑一道,共同獲得園區的這些空地。

蔡堅,《HoldHoldHold-X20111203》,2022,玻璃鋼、鋁、漆,207×185×197釐米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展覽現場

每一塊空地被演繹為一個個情境,有的基於人們曾經自發上演過的場景,例如在電子廣場,附近的居民喜歡在夏夜來到這裏,零零散散地打著羽毛球,或者孩子們在此嬉笑奔跑。與之對應,蔡堅的雕塑作品《HoldHoldHold-X20111203》,通過攀岩運動中的岩石形象,將日常生活的鬆弛與歡愉,轉化為一種「堅持」下去的內在品質,就像雕塑被放置在廣場邊緣的綠樹之下,以此為生命的躍動預留出更大的空間。

胡慶雁,《父與子》,2017,碳鋼、空氣,兩件,148×64×67釐米、106×41×41釐米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展覽現場

同樣的,中心廣場的情境靈感也源自日常生活的聯想。一塊圓形綠地的中心擺放著胡慶雁所做的《父與子》,這是兩件由預製金屬管道拚接與改製而成的作品,看似抽像,卻在「相似性」的形式觀念中投諸了人類的一種普遍情感。在綠地的周圍環繞著瓦吉科·恰施安尼的系列雕塑,它們擁有近似鳥類的形象,誇張而張大的口腔和眼睛形成了長長的通道,歡樂與驚訝的表情展現了每個人在童年時期對於外部世界初次探索時的心靈震撼。從某種意義上說,瓦吉科的雕塑很像是為梁碩《物質研究-C型鋼》所做的心理學意義上的註釋。雖然,梁碩的作品觀念指向的是對於「極簡主義」的解構與批判,但他切割再銲接C型鋼的「無聊」行為,卻又像是在提示一種童年時期的藝術經驗,抑或是一種創造性的生命潛能。

王鬱洋,《雪人》,2021,「回元變影,晚暉幽蘭,覆我紫牆,藏我金城,與氣混合,莫顯我形 」、水泥、黃銅、紫銅、不鏽鋼、鐵,180×210×200釐米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展覽現場

一面是生活,一面是藝術,作品之間的互文關係將兩者統攝於我們的生命經驗之中。同心廣場的中心花壇營造了一場迎春的儀式,身居其間的兩件作品一金一銀,烘託了我們對於「復甦」的希望。王畫的金色帆船所隱喻的人類文明之旅,作為在不同文明時期所輪迴的生命慾望,恰好是尉洪磊雕塑作品所強調的自然土地的生命質感。換言之,當人類將自己理解為自然的一部分,那麼我們所創造的一切,並沒有改變自然的本質。亦如在動力廣場綠地上的兩件雕塑,王思順的奇石美學呈現的天地造化,源於人類文明在自然界的自我投射;而王鬱洋的《雪人》則是數字時代,機器語言對於自然的詮釋,看似分殊的時代卻如莫比烏斯環一般被聯繫在了一起。

李怒,《香檳塔》,2017,鐵、金箔,110×1204×173釐米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展覽現場

徐渠,《複活》,2020-2021,各色車殼、鐵、鋅,80×80×(100-265)釐米×5 「凝物為景:798公共雕塑節」展覽現場

當「自然」成為我們評判與言說「永恒」的代名詞,李怒的《香檳塔》與徐渠的《複活》即便相隔兩處,兩者之間也建立了一種曖昧的詩意,人類關於未來的想像與祝福,總是希望在時間的流動中建立一種可供「紀念」的證據,就像自然一樣——克服虛無,賦形意義。

編輯 黃嘉齡

校對 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