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收增速持續放緩，第四範式難解困局
撰文 | 張 宇編輯 | 楊博丞
題圖 | IC Photo
11月19日，人工智能企業第四範式發佈了2024年前三季度財報。
根據財報，第四範式的總營收為32.18億元，同比增長26.1%；毛利潤為13.50億元，同比增長12.5%。不過，第四範式未明確給出淨虧損情況，但根據2024年上半年財報，其經調整淨虧損為1.69億元，尚未實現盈利。
第四範式表示，2024年前三季度，在先知AI平台（4Paradigm Sage）、SHIFT智能解決方案（4Paradigm SHIFT）、式說AIGS服務（4Paradigm AIGS）三大業務板塊中，先知AI平台保持較高增速，實現收入21.71億元，同比增長50.2%，占總營收的比例進一步提高至67.5%，驅動業績穩步提升。
同時，第四範式客戶服務深度和用戶粘性不斷提升，期間企業總用戶數224個，標杆用戶群體平均營收貢獻為1487萬元。此外，2024年前三季度，第四範式通過先知Inside模式，打造了40款以上人工智能產品。包括智能滑鼠解決方案、智能會議解決方案、AI數字人視頻合成平台三維掃瞄建模設備等，並已在企業中形成多場景應用。
儘管業績與業務均有所改善，但第四範式仍面臨著持續虧損、盈利艱難等問題。此外，第四範式距離將研發投入轉化為商業價值仍有漫長的路程。未來，飽受虧損之痛的第四範式能否借勢AI開啟一扇新的大門？
01.盈利仍然遙遙無期
第四範式將自己定位為“以平台為中心的決策類人工智能提供商”，在決策類人工智能賽道中，第四範式的市場占有率居於首位。
儘管如此，第四範式仍嚴重缺乏“造血能力”。根據招股書及財報，2021年至2023年，第四範式的總營收分別為20.18億元、30.83億元和42.04億元，淨虧損分別為18.02億元、16.53億元和9.21億元。
2024上半年，第四範式的總營收為18.67億元，同比增長27.1%，同一時期淨虧損為1.69億元，相比2023年同期的4.78億元淨虧損收窄64.7%。
雖然尚未實現盈利，但第四範式的淨虧損已經有所收窄，不過從經調整淨虧損的角度來看，第四範式的虧損規模並沒有明顯變化。還值得一提的是，第四範式的總營收一直保持增長，但增速卻已經明顯放緩，比如在2021年至2024年前三季度，其總營收增速分別為114.21%、52.73%、36.38%和26.1%，整體呈現出不斷下滑的趨勢，這意味著第四範式的總營收增長還能維持多久仍是一個未知數。
巨額研發投入是導致第四範式難以實現盈利的主因之一，與眾多人工智能企業一樣，第四範式的研發投入十分巨大，2021年至2024年前三季度，第四範式研發費用分別為12.49億元、16.50億元、17.68億元和13.73億元，占總營收的比例分別為55.3%、53.5%、42.05%和42.7%。
盈利遙遙無期，導致第四範式不得不向資本市場“伸手要錢”，以尋求資金鏈的延續，於是在2021年8月、2022年2月、2022年9月，第四範式三次遞交招股書，但均因未通過聆訊而失敗，直到2023年4月，第四範式第四次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並最終在同年9月正式通過了聆訊。
2023年9月28日，第四範式正式登陸港交所，發行價為55.6港元/股，截至當日港股收盤，其股價最終上漲5.22%至58.5港元/股，對應總市值為271.48億港元。艱難上市後，第四範式的股價表現難言樂觀，截至11月22日港股收盤，其股價僅剩44港元/股，已經跌破了發行價，對應總市值為204.89億港元，近70億港元的市值灰飛煙滅。
02.經營現金流承壓
相比盈利遙遙無期，一個更值得警惕的現象在於，第四範式正在持續“失血”。
在日常經營活動中，第四範式會面臨著多項資金支出，比如原材料採購、員工薪酬等。同時，為了保持在人工智能領域的競爭力，還需要不斷投入大量資金進行研發活動。研發過程中的人力成本、設備購置、技術合作等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援。此外，第四範式還需要投入資金進行商業化產品及服務的推廣以擴大市場份額。
然而在2021年至2024年上半年，第四範式的經營現金流持續為負，分別為-7.7億元、-7.8億元、-9.99億元和-4.02億元，這使其現金流承壓嚴重。
經營現金流為負意味著第四範式的現金流出大於現金流入，這會導致其可支配現金逐漸減少，並不斷消耗現金儲備，最終導致資金鏈斷裂，同時還會限制業務擴張、導致償債風險增加等等。
為了維持運營，第四範式只能通過外部融資（如銀行貸款、發行債券或股票等）來籌集資金。截至目前，第四範式通過融資及上市募資共獲得約75億元的現金儲備，儘管短期內其資金鏈不至於完全斷裂，但從長遠來看，經營現金流持續為負可能使投資者和債權人對第四範式未來的盈利能力產生擔憂情緒，從而增加融資成本，甚至會導致融資困難。
火上澆油的是，第四範式的貿易應收賬款也一直居高不下。2021年至2024年上半年，其貿易應收賬款分別為7.78億元、14.93億元、18.43億元和17.70億元，貿易應收賬款高企降低了第四範式的資金使用效率，如果無法及時收回，將會嚴重影響其正常經營活動。
第四範式貿易應收賬款高企，與其引起為傲的標杆客戶（即全球財富500強企業或上市公司）息息相關。
2021年至2024年前三季度，第四範式的標杆客戶數量分別為75個、104個、139個和98個，而在2024年上半年和2024年前三季度，標杆用戶群體平均營收貢獻分別為1148萬元和1487萬元，整體呈現增長態勢，這意味著第四範式對於大客戶的依賴度正在加深。
大客戶依賴度高是一把雙刃劍，第四範式雖然獲得了穩定的收入來源，但一旦大客戶的經營狀況發生變化或出現信用風險，將會導致第四範式的回款能力受到影響。同時，如果無法滿足大客戶的需求，或者競爭對手提供了更有吸引力的產品或服務，第四範式難免會失去大客戶，並且短時間內難以找到替代客戶來維持業務規模和業績增長。
03.頻繁出現人事變動
2024年以來，第四範式頻繁出現人事變動。
比如2024年1月，第四範式原總裁裴濔思為投放更多時間精力，用於個人事業而辭去總裁職務，並確認與董事會無意見分歧。同時，總裁一職由首席架構師胡時偉接任。
同樣在1月，第四範式原聯席公司秘書及董事會秘書熊飛因工作安排變動已辭任聯席公司秘書及公司董事會秘書，並確認與董事會無意見分歧。此外，郭清媛接替熊飛成為公司聯席公司秘書，同時兼任公司董事會秘書及資本市場總經理，楊小慧將繼續擔任另一名聯席公司秘書。
2024年6月，第四範式原首席財務官於中灝獲擢升為公司副董事長，協助董事長戴文淵進行公司重大戰略決策與佈局，管理公司業務運營，推動公司持續發展，不再擔任公司首席財務官，由郭清媛出任代理首席財務官一職。
2024年9月，劉楠接替郭清媛擔任公司首席財務官，而郭清媛仍繼續擔任公司副總裁、董事會秘書。同時郭清媛將協助戴文淵，參與海外業務的運營和新興市場的拓展。
頻繁的人事變動反映了第四範式對於戰略調整和業務拓展的迫切需求，畢竟其一直押注的大模型尚未對業績帶來明顯助力，未來，能否借助大模型之勢突破天花板，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資本市場上，獲取利益是投資者最主要的投資標準。現階段，投資者對於人工智能企業仍有信心，但如果商業化遲遲無法落地，沒人願意為長期虧損的人工智能企業埋單。上市之後，第四範式仍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