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 首席財務官:中美 AI 「不是簡單的罵戰」,Agent 會在 2025 接替真實崗位
Agent 首批落地領域:軟件開發、實驗室研究、客戶服務。
整理丨王啟隆,陶誌遠
「我們即將進入 AI Agent 時代。」
在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OpenAI 首席財務官 Sarah Friar 拋出了這顆重磅炸彈,「它們會像真正的同事一樣思考問題,遇到困難會後退一步思考,嘗試新的解決方案。這不再是科幻,而是即將在 2025 年實現的現實。」

在這場與彭博記者 Shirin Ghaffary 的對話中,Friar 不僅詳細描繪了即將到來的 AI Agent 時代,還首次披露了 OpenAI 的技術進展正在達到前所未有的速度——最新的 O 系列模型僅用 3 個月就完成了迭代,而此前從 GPT-3 到 GPT-4 的研發週期卻長達兩年。
以下是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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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在 2024 年實現了推理模型的重大突破。AI 現在能像人類一樣思考和解決問題,這為 AI Agent 鋪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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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批 AI Agent 將在軟件開發、實驗室研究和客戶服務等領域擔任 ‘員工’ 角色。它們能根據你的需求和預算自動完成複雜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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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之間的 AI 競爭不是簡單的罵戰,這是一場真實的競爭,雙方正在大力投資這一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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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埃隆·馬斯克視為競爭對手,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但我們希望他不要再通過法律手段來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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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新需要資本支持。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正考慮轉型為公益企業,在保持使命導向的同時兼顧商業發展。」
以下是訪談全文,由 CSDN 精編整理:

推理模型將成就 Agent
主持人:請先總結你們 2024 的工作。
Sarah Friar:我們相信自己正在通往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路上。2024 年,我們在推理模型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從聊天模型和聊天機器人主導的階段,到現在的 ChatGPT 成為全球增長最快的應用,用戶數已從 1 億迅速增長到 3 億以上。
在去年,我們開始在推理能力上取得實質性進展,推出了 O 系列模型。從 o1 預覽版開始,現在已經發展到完整的 o1 版本。希望大家都已經體驗過。這些推理模型能幫助我們思考複雜的問題。
我最喜歡的是實時觀察模型的運作過程。它會沿著思維鏈去解答問題,有時會遇到死胡同找不到答案,這時它會回溯,嘗試其他解決方案,就像人類思考問題時一樣,最終給出最佳答案。
實際上,很多時候並不存在一個明確的單一答案,而是一個探索的過程,是延續對話的方式。
我們的創新步伐在加快。從 o1 到 o3 預覽版只用了3個月,而從 GPT-3 到 GPT-4 卻花了將近 2 年。創新速度正在顯著提升。
主持人:在 OpenAI 這樣的公司工作是什麼感覺?
Sarah Friar:這既令人振奮又很有啟發,雖然有時會覺得疲憊,但我們都帶著使命感。在OpenAI的每個人都明白我們正在為世界帶來重大影響。我們從安全性和對齊性的角度思考問題,同時對技術潛力保持樂觀。當我們把這樣的人工智能提供給學校里的孩子、教師和職場中的同事時,我們相信它能帶來巨大改變。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主持人:確實如此。你提到了推理能力,能否具體說說 OpenAI 開發的這種高級推理能力如何轉化為實際的客戶價值?根據你的觀察,用戶是如何通過這項技術提高生產力的?
Sarah Friar:推理能力是通往 Agent 的關鍵一步。我們正在進入一個 Agent 技術的新時代,一個遍佈 Agent 的世界。目前,推理模型已經被用於解決一些最具挑戰性的問題。比如在製藥行業,用於深入研究新分子,幫助我們思考藥物研發等問題。這些是我對 O 系列模型進展最感興趣的領域。
說到 Agent,你可能會問:Agent 究竟是什麼?當 Sam Altman 說 2025 年 Agent 將能像員工一樣工作時,你認為我們會在哪些領域首先看到 Agent 替代人類工作?它會影響哪些行業?
這就首先要理解 Agent 為什麼成為可能。這要說到推理模型的「死胡同」現象——推理模型有時會陷入死胡同,不得不回頭嘗試其他方法。在傳統的確定性軟件中,開發者必須預見所有可能的路徑。而推理模型更接近人類的思維方式,這讓 Agent 能在工作場所發揮作用,甚至可能成為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助手。
比如作為職場母親,我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下午 5 點,我還有幾個小時的工作要完成,但必須回家給孩子準備晚飯。我丈夫雖然會幫忙,但並不總是靠得住。這時,一個 Agent 可能會幫我解決問題,比如幫我點外賣——「幫我訂一份健康的晚餐,我們家昨晚吃了披薩,今天不要再點意大利菜,也不要太多碳水。」 Agent 能知道我的預算,瞭解我常用的餐廳,甚至能提出新的建議。
這是生活中的一個 Agent 應用場景,但 Agent 如今也在工作場所展露頭角,比如在軟件開發、實驗室研究、深度科學等領域。我們在達沃斯看到很多人在討論 Agent 在客戶關係管理等領域的應用。未來,你會看到很多公司都在談論 Agent 的廣泛應用。要記住,這一切都建立在 OpenAI 的推理模型基礎之上,這正是我們作為前沿技術公司引領的方向。

希望馬斯克不要再通過法律手段競爭
主持人:讓我們談談你的核心業務領域——金融。在創紀錄的風險投資融資後,下一步是什麼?今年你有什麼期待?人工智能的成本很高,計算成本逐年增加,我們能期待什麼?2025 年還會有一輪大型融資嗎?
Sarah Friar:我們的技術建立在三個要素上:世界頂尖的算法和模型開發人才、大量的計算能力,以及數據。在計算能力方面我們才剛起步。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們進行了大規模融資,幸運的是,我們有支持這一切的商業模式。
以 ChatGPT 為例,它現在擁有超過 3 億用戶,是收入、增長和盈利的強大引擎。我們看到各種規模的企業都在積極採用這項技術,我們也將自己定位為一家企業級公司。事實上,這兩者之間存在良性共生關係。在與客戶交流時,他們總是從個人體驗談起。當我問「你是怎麼使用 ChatGPT 的」,他們首先會講一個個人故事。如果你已經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贏得了信任,進入企業環境就會容易得多。這種企業模式正在經濟的各個領域、各類公司中建立起來。
摩根士丹利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在財富管理和投資銀行等領域使用我們的技術已有幾年時間。從融資角度來看,我們預計會繼續按照業務發展的節奏進行融資。
主持人:首次公開募股(IPO)呢?對 OpenAI 來說,那會是什麼樣子?你提到了盈利能力,你覺得距離盈利還有多遠?你曾幫助兩家公司成功上市,OpenAI要達到那一步需要哪些步驟?我們離盈利還有多遠?
Sarah Friar:就像我對每個準備 IPO 的公司說的那樣,IPO 並不是終點,只是旅程中的一個節點。如果把 IPO 當作終點,那將是一個危險的想法,因為你會產生某種終結感。實際上,上市只是另一段精彩旅程的開始。
IPO 有什麼好處?首先,這是展示公司實力的絕佳機會。我喜歡那種能對外展示公司財務狀況、展示業務發展的「陽光時刻」,它就像一劑「消毒劑」,能帶來透明度。其次,IPO 是很好的融資方式,它不僅能在當時開啟股權融資的大門,還為未來的融資鋪平道路,比如夾層債務和結構化債務等。
此外,IPO 還能給公司帶來嚴謹性和紀律性,這是好事。但必須小心,不要讓它導致對公司發展的短期思維。公司的發展不是以 90 天為週期的,尤其是在我們這個行業,必須採取長期視角。比如,O 系列模型的工作其實是在兩年前就開始的,那時我們就開始建設數據中心,搭建基礎設施。這意味著,在 IPO 過程中,非常重要的是要吸引那些理解業務發展需要長期投入的投資者。
所以,IPO 始終是我們旅程中的一個潛在階段,但我不想把它當作終點。
主持人:好的。我們已經談到了融資,提到了最近一輪融資,這確實是你在 OpenAI 擔任首席財務官期間的第一個重大成就。
現在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 OpenAI 從非營利組織轉變為營利組織。OpenAI 計劃轉變為公共利益營利公司(PBC),但無論如何,它仍然是營利性的。為什麼這對公司來說是重要的改變?為什麼需要這樣做?特別是,為什麼這對投資者很重要?
Sarah Friar:首先,在考慮重組時,最重要的是確保非營利組織始終處於核心位置。我們的使命就是一切——創造造福人類的 AGI,真正造福世界上每一個人。這也是董事會最關注的事情。
關於轉變為公共利益公司(PBC),我們考慮這樣做是因為這是適合我們的公司結構。雖然還沒有最終確定,但 PBC 確實讓我們能在關注使命的同時,也關注股東和經濟利益。
但這並非萬能之策,因為我們已經證明了能夠獲得資本、持續發展業務,並且吸引優秀人才。這就是我思考為什麼要更像傳統公司時考慮的三個原則。創新很重要,但更好的是在我們想要的創新前沿保持創新,這更多關係到我們的模型和產品,而不是公司結構。
主持人:是的,正如你所說,這還沒有定論,還有步驟要走。那麼,重組過程中會遇到哪些挑戰?特別是像埃隆·馬斯克這樣的人對這一舉措提出了批評。
Sarah Friar:關於埃隆,Sam 已經公開談過這個問題,我們的聯合創始人 Greg 也是如此。我們把埃隆視為競爭對手,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但我們希望他不要再通過法律手段來競爭。
人工智能是一個非常資本密集型的行業,即使是埃隆也早就認識到,為了籌集所需的資本,我們不能僅僅是一個非營利組織。目前,我們儘量不讓人分心。我們希望確保研究人員能專注於他們想做的工作,保持好奇心和創造力。我們希望確保那些將研究轉化為產品的人首先以客戶為中心,同時也考慮創新,考慮客戶可能從未想過的事情。我們確保市場推廣人員能自由開展工作。因此,我們真的試圖確保重組的重點保持在正確的方向和適當的規模上。
主持人:有來自埃隆·馬斯克的法律挑戰和監管審批。但這也改變了現有投資者的結構,需要重新評估公司的股權。
對於像微軟這樣的現有投資者來說,這會是什麼樣子?我們能期待什麼樣的股權變化?我知道 Altman 說過,外界流傳的一些數字可能並不完全準確。但你認為公司股權會發生什麼變化?
Sarah Friar:從重組的角度來看,實際上並沒有太多人在談判桌上。非營利組織是 OpenAI 的關鍵焦點,確保它保持良好的資本狀況和充足的資金,從而真正幫助我們實現這個宏大而鼓舞人心的使命。
對於像微軟這樣的合作夥伴,它是我們真正的早期夥伴,無論是從資本角度幫助我們最初建立基礎設施,還是作為我們思考市場策略的合作夥伴,這更多是一種談判的過程。
對於去年加入的投資者來說,我們在融資時已經讓他們處於更有利的位置。所以對他們來說會簡單得多。這將只是他們投入的 66 億美元在 1570 億美元估值後的轉換,這就是他們在那一刻擁有的公司股份。這很容易計算,更像是一個增長型股權投資。
主持人:好吧,我們今天可能無法深入探討具體的股權數字。但之前提到的 7% 這個數字,Altman 說這並不準確。你能給我們一個大概的預期嗎?
Sarah Friar:今天沒有什麼可以討論的。我不是故意迴避問題,但我們確實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所以無法談論這個話題。

中美 AI 大戰不是說說而已
主持人:讓我們談談全球政策和基礎設施。在政策方面,昨晚我們都看到了包括 Sam Altman 在內的科技領袖參加了特朗普的就職典禮。公司計劃如何與新政府合作?
Sarah Friar:我們已經發佈了多份關於「基礎設施即命運」的藍皮書。我們認識到,人工智能時代需要大量的公共和私營部門合作,以推動技術在全球的發展。這不僅是出於資本需求,也是因為我們需要思考合適的監管環境,確保這項技術能造福人類。
我們的藍皮書強調了經濟區的建設。從美國的角度來看,這不僅關係到生產力,也關係到國家安全。我在你面前既是美國人,也是英國人和歐洲人。從美國的角度看,生產力的提升已經開始,這對提高人們的生活質量、更好地利用時間都是有益的。但我們也要確保這是一個西方聯盟,讓每個人都能夠使用這項技術。
從國家安全的角度看,我們需要確保持續投資。所以我們考慮了經濟開發區的問題,政府如何深入民眾,幫助他們思考再培訓和技能提升。我們在教育領域做了很多工作,比如美國的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已經在 ChatGPT 上部署了 28 萬個席位,我的母校牛津大學也是我們重要的客戶。我們喜歡深入到這個層面,因為我們看到學生們正在積極接納這項技術。
此外,我們還需要在合適的監管環境中工作,以便安全地部署技術,讓人們能夠真正使用它,政府也需要確保為了公民的利益站在技術前沿。
主持人:OpenAI 最近發佈了一份關於美國人工智能政策的經濟藍圖。其中一個重要信息是,美國和中國之間存在人工智能技術競賽,美國應該投資並支持基礎設施建設。為什麼我們現在會聽到更多關於中美在人工智能領域競爭的言論?
Sarah Friar:這不是言論,而是事實。中美之間的 AI 競爭不是簡單的罵戰,這是一場真實的競爭,雙方正在大力投資這一領域。所以我們在這方面不能天真。我們已經看到特朗普政府願意積極參與,無論是從經濟角度,還是從監管和商業競爭的角度。我們很期待開始實質性的合作。
主持人:讓我們談談歐洲,你如何看待歐盟在嚴格監管科技行業與推動創新之間的平衡?
Sarah Friar:如果我站在歐盟或英國的角度,我會思考生產力以及它對經濟增長的意義。我們已經看到美國與其他國家的經濟之間出現了明顯的分歧。這讓我感到痛心,尤其是看到英國相對較低的增長率。我認為技術是推動 GDP 增長和提高公民生活質量的主要動力。
我們最近做了一項調查,詢問人們對人工智能的期待。答案主要有三點:首先,他們希望整體生活質量得到改善,希望工作能帶來更高的收入;其次,他們希望獲得更好的醫療保健;第三,他們希望節省時間,提高效率,有更多時間陪伴孩子,或投入自己喜歡的活動中。
從政府的角度來看,需要在過度監管和允許技術發揮潛力之間找到平衡。我認為美國在這方面找到了很好的路徑。我們發佈的藍圖中提到了汽車進入社會的例子。汽車最初是在英國發明的,但當時英國要求行人走在汽車前面,用紅旗提醒有車經過,甚至把汽車速度限制在每小時 3 英里左右。結果,美國接過了這個機會,創造了一個令人驚歎的汽車工業。這隻是一個例子,但它很好地說明了如何在擁抱新技術的同時,以安全的方式為公民帶來福祉。

OpenAI 的上班體驗類似於強化學習
主持人:作為科技領域的頂級女性高管之一,我想問問你,在科技行業,女性如何才能獲得成功?你是如何應對這些挑戰的?你對這個話題有什麼看法?
Sarah Friar:這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話題。我是作為一名工程師開始職業生涯的。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加納的一座金薩克達作,這可能讓人難以置信。我的碩士論文研究如何從硫化礦石中提取黃金。
我提到這件事,是因為當時我做完這份工作回到英國後,認為自己無法在那裡獲得成功,因為那裡沒有其他女性。所以我非常認同「看不見就很難成為」這句話。因此,像我這樣有幸坐在這個位置的人,首要任務就是展示女性能做到。希望下一代人能看到自己的潛力。
其次,我們如何利用技術推動多元化?比如,人工智能能幫助創建個性化的學習體驗。我最近看到了世界銀行在尼日利亞的一個精彩項目,他們特別關注性別動態。他們利用 ChatGPT 創建了一個課後輔導項目,特別關注女孩。他們發現在使用這項技術的短短幾個月內,女孩的教育成果提升了將近兩年的水平,因為它創造了個性化的學習場景。
讓我感到痛心的是,聽到年輕女孩說「我不擅長數學」。這是不對的。她們永遠不會說「我不擅長說德語」,因為她們還沒有開始學習。人生才剛剛開始,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時候可能只是教學方式不適合你。計算機科學通常首先通過遊戲來教授,但我的女兒第一次上計算機科學課時說:「媽媽,我不喜歡這個,我不想開發遊戲。」而當她意識到可以用它來創建網站,融入她的藝術天賦時,她就被深深吸引了。如今,我真為她感到自豪,她在大學學習化學和計算機科學。
所以,關鍵是我們如何從人們所處的位置出發與他們溝通。然後在職場中,我如何幫助各種不同背景的人才,不僅僅是女性。最終,我們團隊的多樣性越豐富,我們開發的產品就越好,為整個社會帶來的成果就越好。如果一個房間里只有相同的觀點,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主持人:接下來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Sam Altman 作為老闆是什麼樣的?
Sarah Friar:Sam 是個令人愉快的人,和他一起工作很有趣,因為他的思維速度非常快。作為一個充滿好奇心的人,我喜歡這一點,因為它讓我保持警覺。他有一顆善良的心,我認為這很重要。但他總是在不斷推動前進。
最近我和他有過一次對話。我說:「Sam,關於我,你要知道,當你給我反饋時,如果總是關注可以改進的地方,這很好。但有時提醒我哪些地方做得對也很有幫助。這樣我會更好地回應你。」
他說:「這真的很有幫助。」 因為我是一個習慣接受嚴厲反饋的人。
但我確實會思考這一點。我看到他改變了我們的互動方式。這再次說明了多樣性的重要性,因為我們需要能夠相互溝通,瞭解彼此不同的反應方式。我希望這真的能幫助他思考周圍的人。
總的來說,這是在公司一個瘋狂而精彩、令人振奮的開始。這是一個出色的團隊,你真的在與世界上最優秀的人一起工作。你必須與各種不同性格的人合作,而我非常享受這一點。
主持人:人工智能會把這稱為強化學習。
Sarah Friar:確實是強化學習。你必須適應這樣一個事實:我們正在創造全新的東西,所以難免會犯錯。這是創新過程的一部分,是這種前沿技術固有的特性。在 OpenAI,我學到並且特別珍視的一點是:沒有不好的想法。把想法都拿出來討論,進行健康的對話。即使有人可能是錯的,因為我們都會多次犯錯,但出發點是好的。珍視這些錯誤並快速從中學習,我認為這也是公司文化的核心。
主持人:我們談到了 OpenAI 的融資、盈利能力和 IPO 問題。你在處理這些重大問題的同時,OpenAI 也在處理一些安全問題,以及技術進入現實世界帶來的公關問題——比如偏見、毒性,還有我們今天多次提到的潛在工作崗位流失問題。
作為首席財務官,你如何在處理這些財務問題和構建業務的同時,平衡這些對 OpenAI 使命至關重要的安全問題?
Sarah Friar:我想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家公司不僅有投資者關係部門,還有一個「世界關係」部門。因為我們必須考慮與多個利益相關者的複雜關係。現在,所有利益相關者都至關重要。我們花大量時間與世界各地的政府溝通,就像我們之前提到的,讓他們不僅瞭解 OpenAI 是誰,還要真正理解這項技術的巨大潛力和潛在風險。他們需要思考如何在這樣的背景下進行監管。
現在,我遇到的首席風險官可能比我職業生涯中任何一家公司都要多。因為大家都在思考:我的組織內部存在哪些風險?我應該如何看待數據?我應該如何安全地使用它?最終,我們如何釋放這項技術的巨大潛力?
從財務角度來看,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在安全方面進行適當的投資。這不僅意味著在研究方面要有合適的人才和技能,還要確保這些理念能夠融入到我們的產品中。我會思考如何通過收入來推動技術得到更廣泛的應用。我們如何以合適的價格提供這項技術?我們如何思考讓計算能力為全世界所用?最終,盈利能力會給我們更大的自由去投資更多的安全研究,開展更多的對齊工作。所以,我認為所有這些最終都會朝著同一個方向發展。
主持人:你談到了安全、對齊和偏見。我知道 Sam Altman 表示過他對人工智能帶來的生存風險感到擔憂。你也擔心人工智能的生存風險嗎?
Sarah Friar:我認為 OpenAI 的每個人都對生存風險感到擔憂。如果你不擔心,那可能是因為你沒有足夠關注。我可能不太擔心眼前的威脅,而更擔心長期的風險。
如果我將時間快進 5 年、10 年或 15 年,當這項技術像互聯網或移動技術一樣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每個角落時,我們如何確保在整個發展過程中始終保持安全?很難在最後階段才去補救。安全必須融入構建過程的每個環節。
這也是為什麼我反復強調 OpenAI 的核心價值觀。我們非常注重誰參與決策,思考多樣性。同時,來到 OpenAI 的人也需要具備某種特質。如果你來這裏是為了製造混亂,你可能會在長期感到失望。但如果你來這裏是為了深思熟慮地構建技術,真正關心我們正在開發的技術,你將獲得巨大的回報和興奮。所以,我更關注長期的生存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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