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譚卓:《末路狂花錢》首嚐喜劇有壓力,但更多是求變的興奮

《末路狂花錢》是一部輕鬆有趣的影片,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做到了跟觀眾「共情」,觀影過程中能讓人會心一笑。譚卓也希望通過這部電影讓觀眾宣泄掉生活中的負面情緒。除了正在熱映的電影,在剛結束的第14屆北京國際電影節中,譚卓繼續擔任藝術創新推廣大使、藝術創新單元發起人,推出全球新藝術人才計劃,面向全球誠募創新型「泛藝術及影視」人才。這些年,譚卓特別樂於「折騰」,她說不管是在表演上還是藝術上,都希望自己勇於求變,敢於創新,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燃燒著的、有創作激情的人。

譚卓。

首次出演喜劇是為了樂嗬

塑造每個角色都有難度

電影《末路狂花錢》講述了人到中年的「孤寒大漢」賈有為(賈冰飾)查出罹患絕症命不久矣,不甘心「人死了,錢還在」的他,集結少年玩伴沙白虎(小瀋陽飾)、許大力(於洋飾)和董建峰(董寶石飾)共同完成散金大計,並向昔日夢中情人王曉倩(譚卓飾)真情告白,但萬萬沒想到,瘋狂的花錢之旅峰迴路轉,「錢沒了,人還在」的窘境接踵而來……面對王曉倩這個角色,譚卓認為她們性格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塑造卻是有壓力的。在電影領域,這應該算是她首次出演喜劇。當初導演烏日娜希望找一個會演戲、會說東北話、形象好看,能與喜劇形象形成一些反差的演員,於是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譚卓。譚卓記得,自己看了劇本以後就決定參演,不僅因為檔期合適,更因為自己內心想創作喜劇的意願。

譚卓在《末路狂花錢》中飾演王曉倩。

而剛好,《末路狂花錢》給了譚卓機會,去展現她生活里「喜劇」的一面,「我很早就想拍喜劇了,之前也有很多(本子)找過來,不是不合適就是時間不湊巧,拍自己想拍的是一種機緣,所以有了這個劇本我特別興奮,也希望在劇集《對手》後給自己放個假。創作喜劇一定是開心的,也可以調劑自己。」在譚卓看來,王曉倩這個角色的有些地方和自己很像,外表看起來似乎不近人情,說話也比較直接,甚至有些欠,但內心很暖,「王曉倩就是一個地道的東北人形象,很有擔當、有勇氣,我生活里就有很多這樣的女性,但塑造每個角色都有難度,你要創作出來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她的每句話怎麼說,都需要揣摩,不僅交代劇情,應該用什麼語氣、什麼節奏呈現,就蠻考驗演員的。所以說演喜劇看似開心,但表演節奏並不輕鬆,我在這個過程中也學到了很多。」

因電影和賈冰成「老鐵」

他是內外反差較大的演員

《末路狂花錢》的演員幾乎全是東北人,是一部地地道道的東北喜劇。這次譚卓合作的演員恰是賈冰、小瀋陽、於洋這些較有經驗,並且有較強個人風格的喜劇演員。她形容整個過程就像是蹺蹺板,你來我往,大家都在找尋一種潛在的默契。片中,王曉倩是一位殯儀館的銷售,因為賈有為想在最後的生命中「千金散盡」,也在殯儀館包下了所有喪葬用品,甚至還在殯儀館享受了「化妝待遇」。譚卓說和賈冰的這次合作默契十足,也充滿了笑點,他們不用刻意營造什麼,跟著劇情走就是最自然的表現。

譚卓飾演的王曉倩是一位殯儀館的銷售。

「這個喜劇給了他(賈冰)很多空間,在放映的時候很多觀眾都說笑了很多回,但冰哥卻說,他看這個電影哭得不行,我還納悶,我們看的是一個電影嗎(大笑),但後來我想了一下,他其實比較敏感,對人的苦難和情義有很強烈的感同身受。這部喜劇讓大家看到我們這些演員身上大家不瞭解的部分,證明他們不只是可以演好喜劇,也能駕馭很複雜的角色。」譚卓告訴新京報記者,賈冰是外表看起來粗獷樂嗬,但私下卻是比較羞澀、敏銳的人,「他非常照顧我們,就像大家的大哥,有什麼事他都站在前面,因為這部戲我們成為‘老鐵’,也體會到為什麼他是國民型的演員。」

獨家對話

新京報:有評論將《末路狂花錢》稱為另類喜劇,似乎不是笑一笑那麼簡單。就像片名所指,如果生命只有十天,你會把錢花完嗎?

譚卓:我不知道(笑),在成長過程中我很難預判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其實你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反應,但我還是會盡我所能,珍惜時間和機會盡力幹自己想幹的事情。

新京報:很多人說喜劇很難拍,喜劇人私下也沒有那麼快樂,你覺得這是一項「苦差事」嗎?

譚卓:讓觀眾笑,讓觀眾徹底相信劇情,我覺得是一件挺難的事。不管悲劇或是喜劇,創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賈冰他們,私下其實也不是隨時都在抖包袱、搞笑,其實反而是很安靜深沉的,我對喜劇和悲劇從來不是說要單一選擇哪一種,一直要持開放的態度來面對。

新京報:這些年你特別喜歡「折騰」自己,不僅拍電影,做藝術展,還有全球新藝術人才計劃,大家都說你是工作狂,你同意嗎?

譚卓:我們團隊確實是這樣,一工作起來就有點卷(笑),大家都有非常強的自律性。我現在自己創業也挺享受的。當然我鼓勵更多年青人創業,去實踐、體驗,如果我不做這種有風險或者是有挑戰的事情一定會遺憾的。

新京報:不想待在舒適區?

譚卓:性格決定命運,大概我註定是辛苦的一生(笑)。我一定不會選擇過安逸的生活。我始終覺得生命太短,怎樣儘量讓它更有價值、更有尊嚴,這是我在乎的。當環境發生了變化,也促使我有了很多思考,畢竟現在我們在做的事情是非常有意義的,比如新藝術人才計劃,任何的行業都面臨創新,不求新就等於求死,尤其現在人工智能的時代,若還是安守在原來傳統的創作思維,就會面臨著被淘汰,我們必須積極、勇敢地正視改變。

新京報:環境的改變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危機感,你希望這些嘗試能夠獲得什麼?

譚卓:也不是危機感,我一直是個有激情的人,也希望我們所處的環境更好,所以沒辦法坐以待斃。但這個力量非常渺小,我越發覺得其實就是一個西西弗斯的過程,不斷把石頭推上去,又掉下來,但必須執著地重覆這件事,不會因為不知道這件事的結果就不推了。對創業的這些嘗試,不單純是喜歡,也經過了思考。比如全球新藝術人才計劃,希望能喚起更多有激情的創作者,大家形成一個新型的隊伍,進行有實驗性的探索,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新京報記者 周慧曉婉

編輯 徐美琳

校對 李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