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年齡,活出鮮活的歲月

    蔡國慶受訪者供圖    蔡國慶受訪者供圖

    不看身份證的時候,我們就忘掉年齡,更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活出鮮活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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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自己的人生狀態,蔡國慶從來都是「不知足」的,這讓他可以做很多有趣的事情。他最近出現在大眾視野,是在綜藝《這是我的島》。南海的一個小島上,陽光、海浪、沙灘,只是表象;60後的他帶著一群00後年青人,正在上演「荒島求生」,「想方設法才能有飯吃、有地方住」。

    從影響幾代人的歌唱家,到熱門綜藝的嘉賓,蔡國慶甚至還在2023年得了一個微博的年度綜藝大獎。要知道,他拿的第一個全國性獎項,要「追溯」到1990年第四屆全國青年歌手大獎賽。

    30多年過去了,蔡國慶依舊活躍。「很少有一個60後,還能跟00後的年青人一起,上他們所擅長的綜藝。這是我的幸運,也是對我一直有勇氣突破的獎賞。」蔡國慶說,「從職業舞台歌手,到現在喊我‘綜藝寶貝’‘寶藏男孩’,我覺得都不錯。這讓我的生命更加鮮活、更加生動。」

    7歲登台唱歌,10歲出了人生的第一張唱片《周總理來到少年宮》,在蔡國慶小時候,唱歌會給孩子帶來難以想像的榮譽感。但在他小時候,只有晚會沒有綜藝,對於自己在幾十年後為什麼能夠如此「絲滑」地「跨界」,蔡國慶自我分析:「吃藝術這碗飯,人要有一種不滿足,不斷去發掘自己的潛能。」

    7年前帶著兒子上一檔親子綜藝,是蔡國慶第一次參加綜藝。「那時候我總是問,什麼時候開始錄啊,因為我覺得‘開始錄’,才有表演狀態。結果人家說,蔡老師你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我們是24小時不斷地錄。我當時都傻了,哦,原來綜藝是這麼一個東西——不需要你表演,沒有好壞之分,是一種輕鬆的、真誠的、個性的展現。」

    「現在的綜藝能讓我有更多面的展示,而不是上台唱歌、唱完鞠躬,就走了。我覺得這也代表了一種社會的進步,一個好的綜藝,實際上映照的是當下真實生活。」蔡國慶說。

    等明白了什麼是綜藝,蔡國慶就「收不住」了。在《這是我的島》中,他帶著時代少年團等固定嘉賓在內的10個少年,組團來到一個相對封閉的小島,面對陌生的環境與貧乏的物資,通過生存、學習、冒險等一系列挑戰,讓「闖海精神」有了新的表達。

    有人覺得,綜藝就是玩梗玩樂。但在蔡國慶看來,更「高級」的綜藝,要真、要善、要溫暖,「《這是我的島》不僅是海島風光,在年青人瘋鬧的過程中,觀眾看到的還有人心」。

    蔡國慶說:「這一代年青人讓我刮目相看。他們生在最好的年代,不缺物質條件。本來以為他們幹不了髒活兒累活兒,沒想到個個能吃苦。這一代年青人是生活高手。節目中有選‘島主’的環節,到後來我心甘情願地說,我退居二線,這個島是你們的。」

    年少成名、至今活躍,但蔡國慶也遭遇過「至暗時刻」。他在20世紀90年代初已是「頂流」,連著5年上央視春晚獨唱,也是在那時,他遇到了輿論對自己演唱風格的攻擊。家人會把蔡國慶的演出用錄像帶錄下來,每當迷茫的時候,蔡國慶就在深夜一遍遍翻看錄像。

    「我在對比,我的演唱到底有沒有問題,在反復審視後,我堅信,沒有。誰說男歌手一定要深沉,不能‘眉飛色舞’地、快樂地唱歌呢?」蔡國慶說,「我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年青人,人要有反省的能力,遇到非議,首先要好好地審視自己;而當你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對的時候,就要堅持。」

    老話說,什麼年齡做什麼事,蔡國慶並不否認這一點,「人生有時候有自己的秩序」,但他也認為,隨著人類科技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很多「老話」已經不那麼適用了。

    「年齡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和00後的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少年。不看身份證的時候,我們就忘掉年齡,更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活出鮮活的歲月。人生終究有一天是要回望的,那時候如果能說,‘哇哦!我過去的日子好精彩’,那這輩子就沒白活。」蔡國慶說。他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在《這是我的島》中,蔡國慶嘗試了很多新鮮事:自己搭帳篷、野外生活、造船出海……他還籌劃著未來去挑戰高空跳傘。

    60後那代人,小時候並沒有接觸太多「課外書」的機會,蔡國慶很慶幸自己13歲就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少年班,到了學校圖書館,他發現,「那可比新華書店的書多多了」。他讀了《格連童話》《格列佛遊記》……滿足了少年的幻想,也感受到了人間的善惡美醜。

    讀完童話,他又開始讀名人傳記,甘地、林肯、甘迺迪……都是從書上「認識」的。「我特別喜歡聖雄甘地,從小我就相信內心的力量勝過肌肉的力量。當然也可能是給自己找一個台階,畢竟那時候我也不強壯,但確實,人生需要找到一種信念,要給自己力量。」

    最近,蔡國慶還在讀一本《墨色至美》,講的是中國的書畫之美。「我覺得這本書挺好的。」蔡國慶狡黠一笑,「偷偷告訴你,我寫的。」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蔣肖斌 來源:中國青年報

2024年04月19日 0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