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有”野生動物目錄調整 救護站小野豬何去何從?

封面新聞記者 周洪攀 王祥龍

2021年8月,北川村民設置陷阱,抓住了一隻小野豬帶回家圈養。北川森林公安接到群眾舉報後,將這隻圈養的小野豬送到綿陽市野生動物救護站寄養。由於野豬當時屬野生保護動物,這隻寄養的小野豬在救護站安了“家”。

今年7月,國家林業和草原局公佈了新調整的《有重要生態 科學 社會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名錄》,其中,野豬被調出名錄,不再屬於野生保護動物。

“在我們這裏寄養了一年多的小野豬,後期該怎麼辦?”綿陽市野生動物救護站負責人劉孝臣表示,野豬沒有了保護級別,是繼續飼養,還是放歸,或怎麼處理,他們也很睏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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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豬寄養在救護站

“送來時剛脫離母體”

7月10日上午,封面新聞記者在綿陽市野生動物園看到一頭圈養的野豬,深楬色的野豬身上長著長長的鬃毛。一有人經過,警覺的野豬立即豎起小小的耳朵,並快速跑向牆角處。

“野豬長得慢,現在有80斤的樣子。”綿陽市野生動物救護站負責人劉孝臣說,這隻野豬是北川森林公安送到這裏的,剛送來時還是一隻小豬仔。

劉孝臣記得,當時小野豬隻有6、7斤的樣子。“太小,剛脫離母體。”剛送到救護站時,小野豬應激反應過大,一週左右沒怎麼進食。“通過我們治療後,慢慢恢復正常,並開始進食。”

據媒體當年報導,北川小壩鄉壩底村經常有野豬出沒,損毀莊稼,驅趕無用。2021年8月1日,該村民楊某和曾某用摩托車離合線,在野豬經常出沒的地裡設了幾個索套。楊某發現其中一個索套套住了一隻小野豬,就將這隻小野豬帶回家飼養。

附近村民在發現楊某養野豬後,就向當地警方進行了舉報。北川縣公安局森林警察大隊經調查,初步認定兩人抓捕野豬的行為,涉嫌非法狩獵罪。隨後,被查扣的小野豬,寄養在了綿陽市野生動物救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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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所花救助經費超40萬元

“三有”野生動物目錄調整,小野豬何去何從?

“小野豬寄養在救護站一年多,開銷還是比較大。”劉孝臣說,救護站在圈養期間,喂的都是玉米等精飼料。他們的救護站屬於私營,是在一家招商引資企業支持下成立的。“每年除林業部門給予3萬元經費外,其餘救護費用全靠自己籌集。”

這些年,綿陽市野生動物救護站先後救助了金絲猴、小熊貓、猴面鷹以及黑麂、孔雀等一大批野生動物,每年所花的救護經費在40萬元以上。“僅救治的一隻金絲猴,每年的花費就在8萬元以上。”劉孝臣透露,有一隻金絲猴送來時,才剛斷奶,他們就用針管給金絲猴喂奶粉。一年多過去了,這隻金絲猴已是生龍活虎,在籠子裡蕩來蕩去,嬉戲玩耍。

劉孝臣說,去年6月,這家旅遊開發企業在發展過程中,因部分產權問題,被退股的合夥人堵了大門,飼料無法運往喂養場,致使部分動物也無法正常飼養。“後來我們把這頭野豬轉移到野生動物園,喂養成本又增加了不少。”

今年7月,國家林業和草原局公佈了新調整的《有重要生態 科學 社會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名錄》,將在部分地區致害嚴重的野豬調出名錄。

“野豬不再屬於野生保護動物,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養了?”劉孝臣表示,野豬沒有了保護級別,是該繼續飼養,還是該放歸或怎麼處理,他們也一直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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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圈養野豬處置條款”

野保專家建議放歸山林

圈養野豬該如何處置?為此,封面新聞記者走訪了綿陽市林業局野生動物保護科負責人。據該負責人介紹,將野豬從“三有”保護動物中調出,主要是為了有效控製野豬種群。雖然野豬被從“三有”保護動物名錄中“除名”,但目前還沒有具體處置野豬的方案。

“野豬調出‘三有’目錄後,圈養的野豬則可以看成是人工飼養。而人工飼養禽畜的管理單位,又是農業農村局的畜牧部門,具體還需要看他們那邊有沒有這方面的政策。”該負責人說。

記者又諮詢了綿陽市農業農村局畜牧科相關負責人。對方表示,野豬雖然從“三有”目錄中調出,但它仍然屬於野生動物。“我們管轄的是馴化後的家禽、家畜。”對於圈養野豬的處置,畜牧科這邊也找不到相關的正式文件。“有必要兩家單位坐在一起,有針對性地商量這一問題的解決辦法。”

隨後,記者諮詢了北京生物多樣性保護研究中心研究員郭耕。“要是我,就把野豬放掉。”郭耕說,國家林草局將野豬調出“三有”目錄,並非就可以隨意捕殺,“因此,作為野生動物企業,可以將野豬放歸山林,或者搞一個野豬林科教基地,通過賣門票等方式維持企業正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