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盧春房:科技報國的鐵路人

「可以請您簽個名嗎?能幫我簽兩份嗎?我的好朋友也是高鐵迷。」2023年12月1日下午,北京市十一學校階梯教室內,講座尚未開始就有幾名中學生早早在此等候。盧春房剛走進來,就被學生們迅速包圍。

將要進行的是「院士專家講科學——2023科學教育行動」北京十一學校專場活動。見到孩子們的盧春房眼睛笑成一條線,接過紙筆,對同學們的要求一一滿足。他不急不躁,每次簽完名都會抬起頭看看孩子的臉,樂嗬嗬地鼓勵上一兩句。

在「高鐵迷」十一學校初二年級學生王雨林眼裡,盧春房這個名字如雷貫耳。聽到學校為盧春房講座招募主持人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報了名。

盧春房院士為學生介紹中國鐵路發展史。實習記者 張湘娟

中國高鐵發展的核心參與者和見證者

盧春房是我國高鐵二十多年發展歷程的核心參與者和見證者,他更為業內熟知的身份是:曾任鐵道部副部長、中國鐵路總公司副總經理、青藏鐵路建設總指揮部指揮長、京滬高速鐵路建設總指揮部指揮長。他還獲得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特等獎等榮譽,2017年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

但盧春房對自己的定位,只有三個字:「鐵路人」。

他這樣解釋這接地氣的三個字:從工作內容上來說,他長期從事鐵路建設管理和科技創新工作,2005年至2016年間是中國高速鐵路建設的實際組織者,組織建設我國高鐵路網骨架,組織高鐵技術一體化自主創新,建立我國高鐵設計標準體系,研製CRTS-Ⅲ型無砟軌道系統,組織「複興號」動車組研製和試驗,實現自主化、簡統化。

他認為,從人生經歷和個人情感上來說,這三個字的含義更重一些。

盧春房1956年5月出生於河北省蠡縣農村,6歲上學,高中畢業後不久參軍入伍,在鐵道兵一師機械營當了一名修理工。從那時起,「鐵路人」的基因就烙印在盧春房身上。

1977年,中國恢復高考。在「想上大學」願望的驅使和部隊的推薦培養下,這一年,盧春房經歷了2次「神奇」而曲折的考試經歷,最終被西南交通大學錄取,進入鐵道工程專業學習。

學校坐落在峨眉山腳下。學生們的住處離當地的報國寺只有一公里多,盧春房去得最多。「既然是報國寺,就要在那個地方立誓報國。那時候我們國家鐵路非常落後,作為鐵路人,應該有責任感。報效國家,首先從振興鐵路做起。」

於是,在報國寺,學生時代的盧春房觸景生情,寫下「報國寺前圖報國,峨眉山下揚劍眉」的誓言。

也是在強烈的「報恩思想」驅使下,大學畢業後的盧春房成為學校唯一一個既沒有填報考誌願、又沒有填分配誌願的學生,他的選擇是回部隊。

後來,盧春房先後參加了兗(州)石、大秦、京九、內昆等鐵路的建設,讓他感情最投入、印象最深刻的是青藏鐵路和京滬高鐵。這兩條鐵路線的建設,技術難題多、社會影響大,盧春房擔任總指揮,為此付出了許多心血和汗水,也收穫了許多的經驗和榮譽。

2012年6月,盧春房在蘭州檢查鐵路工作。受訪者供圖2012年6月,盧春房在蘭州檢查鐵路工作。受訪者供圖

「關心鐵路建設是我一輩子的事」

時至今日,在盧春房辦公室里,書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高鐵模型、交通相關的專業書籍,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幅拉薩河大橋的圖片。那是拉薩市境內的一座跨江橋樑,橫跨拉薩河之上,也是青藏鐵路的控制性工程、標誌性工程之一。

2023年8月,盧春房重回西藏,專門乘坐了一次青藏鐵路列車,從西寧坐到拉薩,全程1956公里。「這次列車出行,一方面是回憶一下過去,另一方面是看看有什麼變化,也好提出建議。」

一路上,20年前的回憶在盧春房腦海中翻滾——每經過一個車站、一座特殊橋樑,他都能回憶起建設時的故事,並激動地講述給同行人。

「幹一行、愛一行、吆喝一行。」他常說,人生道路不是靠自己規劃的,而是人民給了自己機會。「深感自己是同齡人中的幸運者,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是社會巨變的見證者。」

目前,已經退出領導崗位的盧春房沒有了行政事務,但每天仍然忙於交通事業的技術研究、管理研究、戰略研究。「關心鐵路建設發展,這件事恐怕要一直持續下去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盧春房說。

■對話

談求學經歷:「幸運女神」兩次向我招了招手

新京報:你小時候就有當科學家的夢想嗎?你的中小學時光是如何度過的?

盧春房:我上小學五年級時趕上「文革」開始,初中、高中都是上的社辦中學,沒有多少時間是真正在上課的。但是我還是喜歡學習,想多學一點東西。

好在我們校長敢於抓教學,加上還有兩三個水平較高的老師,他們對我的學習態度也比較欣賞,所以偶爾給我開小灶,也給我打下了一定的文化基礎。

高中畢業後不久,我參軍入伍,在鐵道兵一師(以下簡稱鐵一師)機械營當了一名修理工,一些土方機械的基本知識、操作、修理都學會了。

當時,我內心還是很盼望能夠繼續上學深造的。我從小對學習有興趣,成績還不錯,老師也比較欣賞我,我父母也希望我有機會能上大學,所以想上大學的願望比較強烈。

新京報:參軍後有上大學的機會嗎?

盧春房:「幸運女神」兩次向我招了招手。部隊鐵道兵有上大學的機會。1977年6月,中國人民解放軍鐵道兵工程學院(石家莊鐵道大學前身)招生,那時是採取推薦與選拔相結合的辦法。我就渴望著能夠去那裡上學。

部隊給了我機會,鐵一師推薦了32名戰士參加考試,我也在其中。大概複習了五六天時間,我超常發揮,考了100分,本應被錄取,但鐵一師幹部科負責人認為以我的成績,值得推薦到地方名牌大學去讀書,因此沒讓我走。實際上,我當時對能上鐵道兵工程學院就很知足了。但是沒讓我去,我也不後悔。

很快,高考制度恢復,當年11月,我們鐵一師只組織了20多個人,複習了20天,參加了高考。考完我感覺發揮得很差,還鬱悶了一段時間。但是後來高考成績下來,說我考上了,在鐵一師里是考得最好的。最後我順利被西南交通大學錄取。我上大學的心願滿足了。

新京報:你是從什麼時候立誌從事鐵路事業的?

盧春房:我大學的專業是鐵道工程。大學畢業後有兩個選擇,一是留校深造,二是回部隊。當時學校希望我能留校,但必須讓我自己寫申請,學校再與鐵道兵部隊去溝通。最終我沒有寫這個申請,我選擇回部隊。

當時我的一位老師動員我考研,我就推脫說我沒錢報名(報名費需要一兩塊錢),他以為我說的是真的,立即掏出來幾塊錢,支持我去報名。我就說我在開玩笑,實際上不能上研究生,我要回部隊。

這個決定很堅決。學校動員我幾次,讓我寫留校申請,但我的決心都沒有動搖過。

我報恩思想比較強烈。一方面,鐵道兵培養了我,另一方面,父母培養了我,哥哥姐姐都照顧我,我覺得應當報恩。

新京報:後來想過繼續深造嗎?

盧春房:1999年,有幾個同學拉著我一塊去參加西南交大的碩士研究生考試。我複習了兩天,數學、力學等都沒問題,就感覺英語不行,不過仍然考上了。

但是我最終還是沒去讀研。因為沒過多久,工作上就需要我上青藏鐵路,沒時間讀了。青藏鐵路事情太多,關係到很多人的生命健康。沒讀成我也不後悔。

盧春房院士在北京市十一學校,為學生們進行《中國高速鐵路創新與發展》講座。實習記者 張湘娟

談青藏鐵路攻堅:既要與技術瓶頸較量,還要與惡劣環境鬥爭

新京報:我國鐵路發展中很多關鍵突破你都參與了,其中最具挑戰性的是哪一項?

盧春房:青藏鐵路的修建在我這一生當中是最具挑戰性的。青藏鐵路面臨著三大世界性工程難題:多年凍土、高寒缺氧、生態脆弱。我們既要與技術瓶頸較量,還要與惡劣環境鬥爭。

除了技術方面的攻堅,還要在保障人民生命健康、醫療衛生方面進行攻堅,幾萬人要能上得去、待得住,還能幹得了,要保障他們的健康。我們建設的格爾木到拉薩段是青藏鐵路二期工程,我們當時立下了一個目標——不能有因高原病導致的人員死亡。這個目標實現了。

新京報:青藏鐵路技術攻關中,最難攻克的是哪個問題?

盧春房:最難的是多年凍土問題。當時我們在工程建設上已經有很多經驗了,但是在多年凍土上修鐵路、修公路,整個國際上都沒有成功經驗。當時,我們希望通過技術攻關達到一個目標:將來凍土不要有大的病害,青藏鐵路不要斷道、不要限行。

北京會有季節性凍土,凍結一兩米深,不會有較大凍脹融沉問題,但青藏高原的凍土,凍結一兩百米深,冷的時候會凍脹,氣溫上升之後,又會融化下沉。如果下沉很厲害,或者是塌了,就會造成斷道。

因此最主要是防止凍土融沉。我們當時已經考慮到全球氣溫上升問題,提出假設在50年以內氣溫上升兩攝氏度的情況下,要保證鐵路不出大問題。現在看來,哪怕氣溫上升再高一點,我們的養護維修措施得力,青藏鐵路還是能夠保障暢通的。

新京報:這個問題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盧春房:凍土攻堅不是一蹴而就的,有很多波折。我們一開始認為,有些高含冰量的凍土,大部分可以通過路基降溫來解決,降溫達到凍土不融化下沉的目的,讓路基基本保持穩定。後來經過實驗研究發現,路基降溫這種措施短期有效,但是要想保證幾十年之內不出問題,是沒把握的。

最後我們經過研究決定,在高含冰量凍土地段增建橋樑。這樣把樁基打得深一些,即便凍土表面融化一點,下面還是凍結的。另外考慮到生態保護問題,橋樑的方案對藏羚羊的遷徙通過都是有好處的。

要增建80多公里的橋樑,工程量和技術難度都大大增加,但工期很緊張。橋樑比路基工程量要大得多,不但要鑽孔、灌注樁,還要修橋墩、架橋樑,施工工期很長。這樣矛盾就來了,不僅要保障工程質量,還要保證工期。

橋樑施工的時候,也要注意保護凍土,例如灌混凝土,溫度有嚴格限定,不能高於10攝氏度,且要快速施工。我們就這樣邊實驗、邊研究,邊完善、邊應用。還採用先進設備和工藝,以保證工期。

新京報:你剛接到上青藏鐵路的任務時是什麼心情?家人支持嗎?

盧春房:我上青藏鐵路的時候,決心非常大,讓我去我就沒想過回來,就準備紮根在那裡幹到老了,甚至開始研究在那裡退休的事情。

我認為我被選中屬於幸運。既然組織選了我,人民群眾給了這個機會,我義不容辭,就要把這副擔子擔起來。

我家裡人總體上都是支持的。我老父親是老革命、老黨員,知道我上青藏鐵路,他非常高興。我愛人也沒問題。至於他們心裡面是不是非常情願,我也不知道,但是沒有人反對我。

新京報:青藏鐵路建成後,你乘坐過多少次列車?

盧春房:我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但還是要再坐一坐,每次都會有新的感受。2023年8月,我又專門去坐了一次青藏鐵路的列車,從西寧坐到拉薩,全程1956公里。我有懷舊思想,一方面是回憶一下過去,另一方面是看看有什麼變化,也好提出建議。

新京報:你乘坐列車的感受和普通乘客應該有很大不同。

盧春房:我會有別樣的感情。每經過一個車站、一座特殊橋樑,我都能回憶起建設時有多麼艱難、發生過什麼故事。

可可西里是藏羚羊出沒的地方,路過那裡我就想起2002年鬧過的一個笑話。當時,藏羚羊要通過青藏鐵路的施工工地,藏羚羊膽子非常小,我們幾十公里的區域必須停工,否則會影響它們遷徙和繁衍。當時等了四五天,藏羚羊也不通過,施工單位急壞了,甚至寫了文件給建設總指揮部,「請協調藏羚羊趕快通過」,我們哭笑不得。最後等了一週多,藏羚羊才過去。雖然耽誤了工期,但保護藏羚羊、保護生態的態度是堅定不移的。

另外,這趟出行我也發現,現在氣候變化對那一帶影響非常大。原來我們修建的時候,鐵路兩邊的水塘還比較少,現在發現新的水塘可多了。凍土是最害怕水的,會把凍土融化掉。所以,回來我就提建議,要趕快採取措施把水引走,讓水離鐵路遠一點。

盧春房給孩子們的手寫寄語。新京報記者 馮琪 攝盧春房給孩子們的手寫寄語。新京報記者 馮琪 攝

談中國鐵路事業發展:要有超前的風險意識,要實現完全自主創新

新京報:作為中國高鐵發展的親曆者和推動者,你如何評價中國高鐵在過去幾十年的發展變化?

盧春房:當前我國已成為世界上高鐵運營里程最長、在建規模最大、運營動車組最多、商業運營速度最高的國家。

高鐵屬於我國自主創新的成功典範。我們在一些領域面臨「卡脖子」問題,而高鐵對中國其他行業的創新起到了引領作用,高鐵可以實現自主創新,其他領域應當也可以。

新京報:高鐵事業能夠實現自主創新的原因是什麼?

盧春房:既要發揮體制的優勢,也要注意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第一,充分發揮好我們的體制優勢,就是集中力量辦大事。第二,用戶主導創新,實際上這是創新成果應用最快、最有效的一種方式。首先用戶知道需求是什麼,另外有驗證場所、應用場景,很快就能落地驗證這東西行不行。第三,統籌用好「兩種資源、兩種市場」——國內資源和國外資源、國外市場和國內市場。在當時,政府、高校、研究機構、企業等很多團隊都參與進來,包括一些配件通過國外採購進來,要合作,千萬不能搞封閉,不能關起門來搞創新。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要有強烈的責任心,過去我們說要有追趕意識,現在說要有趕超意識,總體上都是要有責任意識。

比如說「和諧號」動車組,我們引進了國外4個廠家的技術,幾年時間內就生產了很多組動車,雖然一部分技術還得依賴國外,但短時間不存在斷鏈的風險,國內生產線建起來了,工人也熟練了,產品質量也不錯,為什麼還要創新?很多人想不明白。

我們要有超前的風險意識,要完全實現自主核心技術。依賴國外技術的話,等於把安全這麼重的責任放到外國人肩上,我們確實是不放心的,必須用我們自己肩膀扛起來才能放心。另一方面,中國是時候自己掌握核心技術了,我們有這個能力,我們也不能怕擔風險。

新京報:「和諧號」和「複興號」動車組的主要區別是什麼?

盧春房:「和諧號」動車組是聯合設計生產,我認為還不能完全算中國品牌,「複興號」動車組不一樣,只有「複興號」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完全自主創新。

我們說自主創新,自主指的是關鍵技術,我們是牢牢抓在自己手裡的。當然,「複興號」還是沿用了兩種資源、兩種市場,但是國內用得多一些,國外用得少一些。我們有自己做的能力,但不一定所有的東西都必須自己做,尤其一些通用的東西。

新京報:國家對高鐵未來發展方向有什麼規劃?

盧春房:我國高鐵從無到有,從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到自主創新,已經在某些方面領先世界了,下一步要朝著引領世界高鐵發展方向進行努力。這就要求在技術上要有新東西,人家沒探索過的我們要探索,人家有的我們要領先。

一個是速度,現在是350km/h,達到更高的速度也許不太遙遠。另一個是安全和舒適,這也是鐵路人始終追求的主題。

安全既要靠人,也要靠設備,更要靠技術,從前期建設到運營,再到後期維修和災害防治,是一個系統工程。現在對安全威脅最大的是自然災害,這方面還有很多文章可做,例如對於山區滑坡、泥石流的監測監控,對一些地震災害的預警預防,都是下一步重點要從技術上進行攻堅的。

談科普工作:愛一行才能幹好一行,始終不丟掉老本行

新京報:你在領導崗位上參與過哪些技術攻關?

盧春房:我一直持有一個觀點,技術是我的看家本領。不管在哪個崗位上,我從未放棄過技術工作,從來沒有丟掉自己的老本行。我當工程處長的時候,事情非常多,但是我自己還設計了一個27米龍門吊。當副局長的時候,組織技術人員設計公路架橋機,我也親自上手。

青藏鐵路建設過程中,我擔任總指揮,既要組織管理,也要自己下手做研究。草皮水溝就是我研究的結果。原來水溝都是用石頭鑲嵌的,我用草皮代替石頭,一是解決美觀和環保的問題,二是節省費用。另外,草皮跟土融合在一塊,耐久性更好,幾百年都沒有問題。

新京報:科技報國在你身上有很好的體現,你也跟青少年強調要有報國情懷。這種情懷是怎麼來的?

盧春房:第一,我始終有報恩的思想,國家培養、單位培養、家庭培養,不能忘了,說是樸素的階級感情也行,或者樸素的個人感情也行。我從來沒有換過單位、跳過槽,我教育我的孩子也儘量不要跳槽,單位培養人是要花心血花代價的。

第二,我認為,熱愛本職要通過干實事來體現。嘴上說自己有報國情懷,但是現實中「躺平」了也不行,要紮紮實實幹事,體現在行動上。過去說「幹一行愛一行」,反過來我認為,「愛一行才能幹好一行」。

新京報:你走進中小學校做科普的初衷是什麼?院士做科普的價值在哪裡?

盧春房:我覺得這件事非常有意思,通過孩子們的反應也能看出來,他們非常喜歡。院士、科學家們有責任給孩子們傳授知識,科學素養、科學意識、創新意識是需要從小培養的。

這個講座之後,也許就有孩子受到啟發,也許以後在座的某個孩子就是未來的一名高鐵工作者,他們將來對於國家發展的貢獻可能更大。我相信他們將來的成績一定會超過我們。

新京報:你現在每天是什麼工作狀態?

盧春房:我從領導崗位退下來,行政壓力沒有了,更多的精力放在做一些技術研究、管理研究和戰略研究,為國家、為行業提供一些參考,希望對國家盡一份微薄之力。比如目前手頭上在進行一項綜合交通體系效率提升的研究,目的是給老百姓提供更方便的交通,服務於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希望這項研究起到推動作用。

■同題問答

新京報:什麼原因促使你堅持走上科學研究之路?

盧春房:學了知識,要把這些知識運用起來,就需要搞一些實踐活動。在實踐中發現問題,如何解決?就要進行科學研究。我沒想過我要發表多少論文,沒想過要當科學家,一直想著多幹點技術工作。有時候在研究的過程中有點成果,會寫一篇文章,也沒有注重發表。人生不是靠規劃出來的,事業是一步一步幹出來的。

新京報:科學家應具備的關鍵素質是什麼?

盧春房:報國情懷、責任意識、創新能力、堅持不懈。

新京報:如何讓小朋友們愛上科學?

盧春房:讓科學家走進校園,跟小朋友們進行交流,我覺得這個方式挺好。也希望小朋友們多去看一看科學設施,多走進科學博物館等場所,點燃他們對科學的興趣,埋下一顆愛科學的種子。

新京報記者 馮琪

編輯 巫慧

校對 劉軍 王心